有何需要小女子救的?」女孩顿觉有趣到。
张洛扯下一片道袍的下摆,包住那碎掉的扳指呈上前去。
「请赵小姐务必将此物呈给府上大人,一看便知」张洛惶恐地叩头到。
「你这呆子,我等不是赵家人,我们是隔壁梁家人哩~咯咯咯……」「啊?」张洛下意识抬起头,正与那小姐对上眼。
只见那小姐一双鹤眼仙气飘飘,神情既不近亵又不远慢,一张瓜子脸额圆颔润,高山根而小琼鼻,薄唇角似有淡痣,既不失风采,又添了几分媚气,少女身边的丫鬟便已经是罕见的尤物,那小姐同那丫鬟一比,又似鹤立鸡群般美丽大方,想必便是那古画上所形容的一想之美,或更还要美上两分哩。
那小姐盯着张洛的眼睛注视良久,看着张洛愕然失措的神态,眼角一弯,竟噗嗤乐了。
「小道长知得准,小女子正是赵家后眷,小道长如此惶急,怕是确有要紧之事,方才道长所欲奴家转交何物,可否起身呈于我细细看来?」张洛见赵家小姐神色悦然不似尖刻之辈,便起身将那白石扳指递与丫鬟,转又交于赵小姐,赵小姐掀开破布仔细打量,不自觉便是一惊,又仔细打量张洛一番,复又与丫鬟耳语几句,一边说一边不时暗笑,一番莺莺燕燕地商讨毕,赵小姐竟止不住嘴角一股笑意,柔声软语同张洛问到:「想必阁下便是袁天师的高徒了?」「正是!」张洛急忙行礼,却叫赵小姐拦下了。
「道长……不必多礼,待……小……不,奴家,回禀家严,方才相入见家长……」赵小姐的语气没来由竟如水般柔,把身边的丫鬟听得都起鸡皮疙瘩。
「奴家~」众丫鬟调皮到。
「啧,没规没矩的,你等这厢在此陪候,莫要怠慢贵人,带我入门禀告」赵小姐抿着嘴竟也止不住欢乐,好似解语之花迎风流转,赵小姐一言不发,待小厮开了门,便径直向门内走去「小姐,我陪你……」一丫鬟正欲上前陪同赵小姐,却叫赵小姐一挥袖,咄地挡住了。
「哎呀,羞死了……」赵小姐一回头,小脸儿竟似烫过般绯红,一不留神又碰到张洛眼神,赵小姐便慌忙退后,差点摔坐到地上。
赵小姐入门回禀,留下的丫鬟们便凑成一堆,打着圈端详起张洛来。
「哎呀!这破衣服好旧呀!小道长,你的法衣好破,莫不如就此脱掉吧~」「小天师,你可曾捉得鬼吗?那鬼压床的是男鬼还是女鬼呀?」「小天师,你曾有个相好的吗?可有过风月呀~小天师如此英俊,不得夜夜换新娘嘛~」……一群丫鬟这扯扯那摸摸,好似没见过男人般摩弄张洛,更不知是哪个竟趁张洛分神,把个小手伸在张洛胯下猛地一掐,疼得张洛当时叫起娘来。
「我说你们这群姐儿好不斯文,平白地掐那话儿哩!」张洛连忙捂住裤裆到。
「俺们可都是通房丫鬟哩!到时候给你来个五子登科,看你受不受得了哩!」众丫鬟齐声到。
「咄!谁与你等通房,速速退了!」低沉的男音响起,张洛赶忙低头,众丫鬟亦敛神收情,一发规矩站好。
「姑爷……」那男人一声呼喊,张洛急忙抬起头来。
只见那迎面走来的中年男子锦衣黑冠,面上更无胡须,只是精神并不矍铄,眼神灰蒙蒙地好似拢了层雾似的,看面相,年轻时倒像个颇俊朗的想必此人便是管家了。
管家一把搀住张洛,攥住张洛的双臂仔细打量,又在张洛身前身后来回转看,复又捏了捏张洛的肩膀,眼神里充满了欣赏和亲切。
「姑爷,此一别,可是十来年不见了……从前袁天师带你来时,你还没那石狮子高,真好,真好……」管家一面把张洛迎进府门,一旁的小厮吓得慌忙跪地,磕头如鸡奔碎米一般。
「对了姑爷,老爷叫我问您,老爷那心爱的白石扳指铜活保养得甚好,嵌石却怎的裂了?」赵仓山问到。
张洛一言不发,只是瞥了眼磕头的守门小厮。
「你……」管家气得微微颤抖地攥紧拳头,一脚把那恶仆踹倒在地:「主人信物,安可轻易毁伤也
?」「回,回管家爷,俺原以为是个疯子拿个破玩意儿哄老爷哩……」小厮哀声到。
「直恁娘个眼儿的破玩意儿,这是赵家曾祖做马弓手时戴的扳指,传了四代到老爷手上,大信之物毁在尔滥贱杂种手里,又如此怠慢尊者高徒,我府门贵人贤婿,我不罚你,你自裁处罢!」管家一招手,两个健美妇人便不知从哪里出来,一人持一齐眉短棍,对着那奴才不住扑打,那小厮叫了会儿饶命,嘴里便再嚷不出来,半死不活地哼哼起来,张洛看得心下不忍,便在一旁拜到:「管家爷,晚辈以为,不知者无怪,况且小厮哥尽忠职守,乃其本分也,因物废人,倒不为美,小人不才,斗胆请管家大人饶这小厮哥一命吧」「姑爷尚末过门,家里事先不要管了,今番也是给你出气」管家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开,张洛见那两妇人似要下死手,便急忙伸手护住小厮到:「二位大姐,可看在小人面子上,放他半条命去吗?」二妇人相视一眼,沉默着走开了,张洛撇下半死不活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