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的……”“我们怎么会真的想议和呢?只不过事发突然……”“如此想来,怪不得剑尊阁下当年付出一切来镇压她,这样的人物,真是心腹大患……”在众人议论纷纷之中,蒋若秋又继续道:“除了此事之外,鄙人还有一事相求。请诸位回到门派之后,请出各派的隐居大能,共商封印黎九如之事。”“为何又是封印?”唤龙岛修士盯着他道。“为什么不是直接杀了她!”唤龙岛虽然也修筑在岛屿之上,但跟“广收弟子,有教无类”的海上蓬莱完全不同。此门派更像一个家族,所有身居高位的掌教、长老,都是身具真龙血脉的修士,也是修真宗门里唯一跟妖族沾亲带故的门派。“因为,她是无法被杀掉的。”蒋若秋看着他道,“黎九如的心脏还在镇天神柱里,要杀掉这种等级的魔族,几乎全部都是捏碎他们的心脏——但这是不可能的。”镇天神柱是不能被毁坏的,当年用于封印的一丝一毫都不可能交出去。异种乱世的灾祸实在太沉重,他们任何人都无法承受。所以面对黎九如的也永远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封印她,只要她不死,这桩无法根除的罪孽,就只能以漫长的封印为结尾。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热茶渐凉,在接连不断的轻叹声中,各派修士都认清了眼前的现实,向蒋若秋行礼告别,接连离去。妙真也跳下座椅,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稽首告别。他一转过头,就被蒋若秋叫住:“佛子且慢。”脚步声从上首靠近,他踱步下来,站在妙真的身后。“烂柯寺乃是佛门正宗传承之一,要是临阵退缩,跟魔头达成了什么交易的话……贫道不得不广而告之,到时,你们可就名声扫地了。”他低下身,手心按住妙真的肩膀。“……哦?”妙真道,“代掌门到底想知道什么?你那位师侄,小僧不是毫发无损地送回来了吗?”“你们究竟跟黎九如说了什么。”他传音问道,“谢知寒他怎么会在那个女魔头手下活到今日!他不是早就该——”他的传言还未结束,妙真就转过身,双手合十微笑着道:“小僧劝代掌门一句,还是盼着谢道长多活几日为好。若是他真的死在魔域,那女君大概率就会失去控制。菩萨说过,九如施主在某些方面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你要是把她的玩具弄坏的话……”……可是黎九如手上的这个“玩具”,也太容易弄坏一点了。她没去战场,卸了甲,绛红的薄纱隐隐透出肩上已经愈合的伤疤,此刻正百无聊赖地靠在榻上,散着头发,翻看战报。伏月天、公仪璇,以及目前在其他战场上的魔将,都是所向披靡的悍将,说是战报,其实上面大多数内容都是跟女君问好,问女君今天吃了没有?睡得好不好?有没有伴侣?想不想交/配?……之类的琐事。内容太单调,黎翡看困了,放下战报开始懒洋洋地打哈欠。她身旁出现了点轻微的响声,是衣物和布料窸窣的摩擦声。黎九如扭头看过去,见到谢知寒屈指抵着额角,有点茫然地爬了起来,他似乎还很头痛,轻轻地揉着额角,神识放不出来,伸手在周围摸索了一下。然后就摸到她的尾巴了。黎翡:“啧。”她一出声,刚碰到骨尾的谢知寒触电一样立马把手缩了回来,转向声音来源的方向:“黎姑娘。”他的嗓音还是有点沙哑,但说话时居然已经不痛了。谢知寒摸了摸喉咙,脖颈上的伤痕恢复如初,连皮肤都完好无损。随后,模糊的记忆开始缓慢回笼,断断续续地塞进他的脑海里。没等谢知寒对此做出什么反应,黎翡道:“你昨天非要抱着我的尾巴睡。”谢知寒:“……我……”“你对魔族耍流氓。”她道,“林云展没教过你什么是矜持吗?”他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薄唇抿成一线,耳根一下子热得发烫,局促地解释:“抱歉,我不知道……那时很想抓住点什么,就……咳、咳咳……”“还没好啊。”黎翡道,“虽然退了点热,但身体好像更脆弱了。”她一边说,一边把他勾过来,拉着谢知寒已经开始变得凉丝丝的身体抱在怀里,在肩窝上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然后伸手没入他的长发,低声念叨道:“你这样让我怎么下口啊。”“黎姑娘……”他叫出这个名字的同时,黎翡用魔族尖尖的虎牙在他脖颈上咬了一口,正好咬到咽喉上,齿痕渗了点血。他猛地吸了一口凉气,但第一反应不是疼痛,而是那种逼迫进血脉骨髓里、令人发抖的威慑力。他觉得黎翡并不是想让自己痛,而是对他进行一种动物式的标记。留下齿痕之后,她覆了上来,掰开他的腿。“……我不是无念。”谢知寒大脑空白,下意识脱口而出,而对方的动作也确实顿了一瞬,抬眸扫了他一眼。“不要。”他平日里凛若冰霜的声线被逼着吐露出这两个字,似乎连微哑的音调都变得意味不明起来了。要是谢道长对男女之事有一丝一毫的经验的话,就知道这样的声音没有制止的功能,反而显得更为下/流。“……黎姑娘。”他的手指蜷缩起来,绷得发白,“我不是剑尊阁下,你对我……我不认识你,更不能跟你这样。”“不是此身供我取用么?”黎翡先是反应了一下,然后觉得有趣似的,“你那时的意思,不会是作为炼器材料的意思吧?”“……是。”黎翡挑了下眉,抓着他的脚踝打了一个带着铃铛的脚环,无形的锁链在她手心亮了一瞬间,然后又消失无踪。“想得也太多了,谢道长。”她心情不错地道,“我是想现在就强迫你,可又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