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谢竹声迟疑着,没伸手接。
季姚华又给他递了递:“随便捡了点贝壳,你拿着玩儿吧。”
“贝壳?这里头全是??”谢竹声瞪着面前这隻好大的“包袱”,一脸懵逼,“你怕不是把全沙滩的贝壳都捡回来了吧!”
季姚华微微露了一点笑模样,把贝壳在半空拎着,没有半点不耐烦:“我没那么不挑。”
贝壳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他还直接拎了这么一大兜,倒是抽风得很季姚华,谢竹声好笑地咂咂嘴,就没再拒绝,把他手里的衣服接过来,转身往回走:“快回去把衣服穿上吧,这边风大,小心也着凉了。”
季姚华跟着他走,闻言就挑了下眉毛:“小瞧谁?我结实着呢!”
这语气,好像又变回熟悉的那种风流腔调了,谢竹声也笑起来,点点脑袋:“嗯啊你结实,你最结实了。”
大家都在客厅里坐着,沈知意也下来了。节目组讚助的铜锅里头正咕噜冒泡,各类rou菜点心摆满了一桌子,都还没动,在等人齐。
季姚华光着膀子也不尴尬,吊儿郎当的样子,扫视一番,就“啧”一声:“这么早就吃晚饭?”
谢竹声拎着贝壳往楼上走:“也不早了,夏天天黑的晚,这会儿快六点了都。”
这顿饭吃的比此前任何一顿饭都要沉默。沈知意脸还白着,坐在对面病恹恹的不说话,季姚华坐在谢竹声一侧,就光埋头吃饭,也不吭声。滚汤在铜锅里寂寞得冒泡儿,餐桌上一时只能听见碗碟碰撞的轻响。
谷元姬先受不了,找了个话题开口:“话说,明天上午录製是不是就要结束了。”
温时妍细声细气地搭腔:“是呀,上午录完,下午咱们也就走了。”
众人:“…………”
话题起的不好,桌上的气氛更压抑了。
谢竹声抱着碗,悄咪咪地环顾一圈儿,也想不到什么好话题,隻好也保持着安静,隻管专心吃饭。
大约也是照顾一些人的心情,陆深没像之前那样总是给他夹菜,隻偶尔换一下盘子,把他够不着的食物放到他跟前,自己倒是没吃多少,还主动拆了中午一起买的啤酒,站起来给大家都满上一杯。
谢竹声看他给一个个杯子里倒酒,就默默地红了耳朵。
还真是一个请客做东的样子了……
酒都满上了,谢竹声若无其事地端起杯子招呼:“咱们一起碰一个?”
谷元姬勉强笑了下:“碰一个,来。”
大家就一起干了一杯。
干完就接着沉默。
谢竹声:“………………”
他发誓,这绝对是他吃过的最难捱的一顿火锅了!
他埋头吃掉两块小酥rou,余光里就瞥见陆深又把一个空酒瓶从桌子上撤下来,放到旁边地上去了。
他偏头看了看,忍不住出声:“你别喝那么多,小心醉了。”
另一旁季姚华笑了一声:“你个两杯倒,还Cao心别人呢。”
陆深手里握着半杯酒,垂眸看着他,说:“我醉不了。别担心。”
“……”谢竹声鼓了鼓腮帮子,“谁担心你……”
陆深就低低笑了一声,又喝了一口酒。
谢竹声垂下脑袋,没有再拦。
这顿饭,陆深的确也是,放了心思在里边的。
虽然现在这气氛好像有点儿不尽人意……但他要喝,就喝吧。
他心里高兴呢……他都知道的。
陆深一条胳膊支在桌沿,修长劲瘦的手指握着杯子,侧眸看着身边的青年。
是啊,他高兴呢。明天这个时候,谢竹声应该就已经跟他回家了吧。
一想到这里,他的整个心臟肺腑就全热起来,像铜锅里的汤,咕噜咕噜直冒泡。
陆深舔了下牙尖,承认自己有点儿急。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人带回家了。
桌上不时有两三道目光若有似无地瞥过来,其间各种情绪复杂交迭,晦暗不分明。
摄像头静悄悄地观察着这一切,镜头转动,一一拍过所有人的脸。
也不知道这桌上,谁喝酒是酒,是苦水,亦或是是相思断肠的毒。
那蜜糖一样的甜汁儿,大概也只在那么一两个人的杯子里吧。
到结束时,陆深果然喝得有点儿多,具体表现在……他变得过分黏人了。
谢竹声脸颊通红,好声好气地哄:“你别离我这么近行不行?我差点儿都要踩到你了。”
陆深身姿笔挺地站在他跟前,脚尖离他不到五公分,表情严肃且正直:“这不算近。”
其他人有意无意地往两人身上瞄,谢竹声快要崩溃:“这都不算近那怎样才算近……等等停下,别再近了!!”
陆深被他抬起胳膊隔开几步,就抿了下唇,眼神有点受伤:“你推我。”
谢竹声:“…………”
谢竹声:“我不是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