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生性凉薄刁滑jian诈,比起光明正大地兵戎相交,更喜欢藏匿在暗处诱哄猎物,惑其心智暗箭伤人。
本想挑拨二人关係坐收渔翁之利,未想被困之人竟这般……呵。
九尾狐见澜临识破伎俩,举步生风直奔他的藏身之处,面具后的脸色Yin沉晦涩。九尾狐幽幽自古木后现身,一个气若游丝的上仙,能耐他何?
澜临飘然的衣摆撩起劲风,顷刻间从遥远处掠至九尾狐面前,速度之快,模糊了他冷若冰霜的表情。
铮——
空气破开,磅礴汹涌的灵力席捲而来。
冰凉的杀意直指心窝,九尾狐瞳孔骤缩,狼狈后仰惊险避开。
一击未中,澜临手腕一翻,剑刃顺势贴向九尾狐的脖子。
承影本无形,但此刻,淳厚地灵力流淌覆盖剑身,扭曲的空气虚无飘渺地勾勒出形态。
九尾狐寒毛炸起,惊骇中横起贴身短刃狼狈抵挡。
兵刃相接,响声刺耳。
承影锐利的剑气冲破皮rou,猩红血珠飞溅而出。
只需再近几分,便能斩断妖狐头颅。
……
明明是将死之人,为何周身灵气这般汹涌强悍?
九尾狐手臂发颤,额头鼓起青筋,挣开压制迅速后撤,如脂玉般细腻的手指摀住颈间伤口,温热的血ye从指缝中流出。
他难以置信地望向眼前的仙人,这具骨瘦如柴的身体分明早已行将就木,怎么可能暴涨出这么强大的力量?
不……
不对!
若当真这么厉害,方才自己定挡不下那一剑。
这究竟是这么回事?
澜临见九尾狐往后逃,眉心微蹙,冷汗从清峻苍白的脸上划过,不能更远了。
握住承影的掌心被汗水浸shi,滑腻冰凉,澜临手指收紧,他要速战速决。
刀光剑影,身形如风,一招一式干脆利落直衝命门。
九尾狐心生疑虑,明知眼前的仙人势虚,仍不可避免的被他身上溢出的灵气所震慑,逐渐落至下风。
后背抵在粗糙坚硬的树干上,避无可避。
扑哧——
九尾狐胸口被刺中,剑锋没入胸口穿透后背,深深钉进树干。高耸入云的老树震颤着扑簌簌掉落叶片,铺了满地。
“仙人,莫要伤我!”九尾狐凄然开口,金棕色的凤眼里闪烁惊恐与示弱。他用无辜魅惑的嗓音,哀声软语,“我知错了……”
澜临的睫毛被汗水濡shi,汇聚成一小滴水珠滑进眼里,清冽冰冷眸子彷若荡开一抹悲悯。可澜临手中动作并未停下,手腕在剧烈颤抖,剑却握的很紧,刃一横,穿破心臟。
撕心裂肺的痛感让九尾狐抽搐着倒抽冷气,面具下的脸因痛苦扭曲,眼底怯弱却淡去。
他发现了。
他终于发现是哪里不对劲了。
眼前这仙人身上灵气,与其说爆发,不如说是被抽离,被牵制般源源不断涌向身后的远方。这仙人,竟是在用自己的灵力去餵养一个法阵。
九尾狐嘴里呕出腥浓的血ye,胸腔中的剑气几乎绞烂五臟六腑。仙人油尽灯枯,他手里的剑却是杀意汹涌。九尾狐眼珠转了转,盈出水意,嘴上讨饶,“仙人,您慈悲心肠……原谅,呃啊!”
澜临根本慾不跟他废话,干净利落斩向心窝,
九尾狐的心臟被浑厚的妖力保护,黑气从伤口处蔓延而出,拼死抵抗承影的入侵。见博取同情无效,九尾狐不再伪装,不顾插在胸口的利剑,猝然突进,一掌击向澜临眉心。
澜临早有防备,俯身避开,一手握剑,一腕扶腕,注入灵气的承影割裂保护心臟的结界,深入心窝,暗黑浓稠的血ye喷溅在澜临苍白的脸上,原本清冷高洁的上仙,沾染一抹妖冶诡异。
嗒。
挣扎间,九尾狐系在脑后的面具散开,掉落在澜临脚边。
“澜临。”
低沉温柔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迷人又亲暱。
被低唤名字的上仙动作一滞。
“澜临,你真的想杀了我?”
明知不可能,听见行渊的声音,澜临还是不由自主地望向眼前的人,那张熟悉的面容此时充满痛苦和委屈……
仅仅是瞬间的怔愣,九尾狐的手握成爪,捅进了澜临的腹部。
澜临凌冽透彻的眸底微颤,眉宇间短暂的眷恋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冰冷。
皮rou和骨骼的割裂声刺耳恐怖,滚烫的血ye泼洒飞溅。
九尾狐重重倒地,从胸膛,到头颅,被刀刃一分为二,场面血腥残暴。
澜临提着剑,站在血泊之间,白衣被浸shi,混杂着彼此的血ye,他不像上仙,更像个喋血的邪魔。
“你……你……放过我……”九尾狐幻化着行渊的脸,被劈开的头颅血rou模糊,暴露在外的舌根无力的弹动,“我鬼迷心窍,恐无法,无法顺利历练,荒废千年修行,犯下此等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