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妄解了噤声,沈栖霜“嗯”一声,说不好是得意还是故意。
先前抽走修为的疼只是稍加缓解,他的脸色没能红润些,白若胜衣,将原本锋利的美感削弱不少。说来好笑,他并不重欲,没什么追求执着,很多只是一时兴趣,却能轻易调动他人的欲望。
爱欲,,贪欲……无论哪种,眼看着他人被欲望吞噬弥足深陷,他只会轻飘飘地告知对方,“我并没有让你这么做”。
他是个坏人,他的所作所为大多只顾自己。
没多久,沈栖霜低低喘口气停下了动作,转眼又观察着辛妄,面具挡住神色,他的视线不经意扫过腿部,说:“我们像从前一样不好吗?”
像从前一样任他予取予求。
“我很怀念当初的日子,如果没有那件事,或许我们早已结契。我曾经想过与你在一起,这没什么不好,毕竟你事事都顺着我。不是吗?”
“从前一样?还回的去吗?”
“当然,只要你愿意。”
“我不愿意。”辛妄回答很快,眼神紧紧盯着他不放,不像看爱人,像是看待猎物,“你也看到了,我杀了他。”
“我从元神里剥离一部分,我甚至能允许他碰你……该说你天真,还是残忍?”
“这几年,我回忆的最多的就是你的背影。毫不留恋,仿佛我是累赘一般想扔就扔。”
辛妄想,
他若是死在那天,恐怕沈栖霜根本就不会知道,就像他这几年从未关心自己的死活。
“其次是我们之间的相处。”辛妄渐渐逼近,他说:“你从未爱我,甚至清醒地看着我沉沦,可笑我当了真,以为我们之间会有未来。”
“我觉得你当初离开,这是最主要的原因。”
“怎么会?”沈栖霜摇头否认,不由向后退。床就这么大点位置,贴着里侧再无可退。
“其次,因为你可以轻松製住我。再者我出身奴籍,无权无势,也没有依仗,我不能动你分毫。”
好像牢笼的锁扣掉在地上,饥饿的困兽走出笼子,拴着他,困住他的都泯灭殆尽,执念占据上风。
“现在不一样了。”辛妄说:“我不需要担心你离开,又为什么要像从前一样对你?”
“我高兴,我想怎样就怎样。”
他俯身狠狠压住沈栖霜,咬住那截颈子,恨不得就此咬死他。那样的话,至少人永远都是属于他的,不必害怕失去或是抛弃。
辛妄曾经恨他,恨他的决绝,恨他一视同仁的温柔,恨他的不忠多情……
不过他更恨自己,放不下舍不掉。
如果人都会被关进一所牢笼,他要拉着沈栖霜一起。把他锁起来,不许跟任何人说话,除了自己。
占有控制他的一切,让他再也不能离开。
床铺皱了,堆起一层层的卷,冰冷的面具横亘在两人之间,鼻息似乎都沾上了面具的温度,不过很快恢復,取而代之的是血腥味。
没有缠绵暧昧,也没有调情小意,除了带着撕咬的行径……他们在争斗,而这场角逐中没有胜者,只有两败俱伤。
沈栖霜侧脸紧贴床铺,背脊被按着,头髮散在后背衬得皮肤更白,几缕凌乱垂在侧脸,吃进嘴里。他揪住褥子,美艳而苍白的脸上流露出狼狈。
他习惯了掌控者的姿态,可以退让却不许屈服。
这次却不行。
辛妄扣住他的肩膀按在怀里,“你从来不信我们会做完是不是,你没打算跟我有关系。你就是像这样,把我当一个可有可无的玩意。”他咬着耳骨,轻声道:“有恃无恐?我知道,你想在上面,要是放在前几年,什么都依你……”
“现在,也可以。”
……
清晨。
辛妄早早醒了,他穿戴好坐在床边,一床被褥乱的不像话,他不收拾就让沈栖霜躺着这样的床上。他静静看着,到时间要走,又拉起沈栖霜的手放在唇边碰了下,嫌弃又满足地说道:“真脏。”
离开境界,他化成沈栖霜的模样,替代他上朝议事。他学得很像,没人怀疑,只是朝政之事他所知寥寥,幸好朝中有人能出主意,避免众人都指望他。
沈青梧也没发现,下朝后还关心问他身体是否好些了。
再回去已是晚上,
境界随他心意而化,亘古不变的白日或者黑夜都可以实现。辛妄推门进入房间,屋里安静地有一丝不寻常。一隻胳膊从床边垂下来,人还在……
他几步走到床边,掀开帘子,试探着触沈栖霜的额头。
——发烧了。
其实他刚走不久沈栖霜便开始发热,迷迷糊糊伸出手时还以为在宫里,想让人倒水。手伸出去捞了个空,隻好无力地垂在床边。
辛妄看他烧得厉害,伸手覆在额头用灵力降温,又默念口诀收拾了床和屋子,几乎没有需要他动手的。待一切差不多了,辛妄收回手,听见沈栖霜极小声说着什么。
一整晚还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