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闷的难受,
沈栖霜眉头紧皱,装作神色痛苦的模样,眼睛一闭身体歪斜, 重重倒下摔在冰凉的地面。
一声重响, 敲在皇后心上。她脸上有一瞬间凝滞,反应过来霎时慌了神。只见皇后不顾仪态跪倒在沈栖霜身边, 想扶起他, 神色焦灼呼唤着:”栖霜, 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母后……”
许是惊到了,声音也急促,有些语无lun次, ”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经好了吗?”
……
之后就是沈青梧说的,这一发病惊动了宫中。
然而,这段时间以来,衣不解带照看沈栖霜的还是皇后。他心情很是微妙,听说沈青梧的母亲出冷宫,便想着看看,母子应当如何相处。
如今在沈青梧冠礼上见到了,却没什么借鉴意义。
郑氏一出来就闹了不少笑话,沈青梧不觉丢人,小心照顾以礼待人,倒是不免让众人高看一眼。
盛京北地隔着千八百里,
这年烟春,北方的雪来迟了但终归是到了,鹅毛一般纷纷扬扬撒了漫天,落在青枝树上好像传说中的琼枝。
林中无鸟兽作声,透着股冷冽肃杀。
一位老伯进山拾柴,忽觉一阵异风动吹动衣摆。他艰难直起腰四下观望,这偌大的林中就他一个人,他疑心是自己感觉错了,嘀咕几句又躬下背。
又是一阵风动刮走了头上戴的帽子,老伯摸了摸稀疏的发顶,想起村里人传闻说,在山里听见过哀嚎声,惨叫声,怀疑有什么冤魂之类。
老伯心下一惊,他不敢久留,捡了帽子抱着柴火匆匆离开。
事实上,方才不是错觉,老伯身边确实有人经过。只是那些人速度太快,以至于他还未发现,便已经离开。
人分了两拨,两逃一追。
逃跑的已经被追杀三天了,就是他们修仙不需要补觉也有些受不住。 ”他是疯了吗?试炼而已,搞得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付云疲于奔命,几乎到了崩溃的境地,一边跑一边忍不住跟兄弟吐苦水。
付雨脸色也不太好,但是比起兄长更有自知之明,他说:“或许我们确实有仇。”
之后,付云便陷入了沉默,他想起来当初是怎么对待辛妄的。这样一想,确实不算无辜。可他当初又怎么知道,兜兜转转,竟这般低头不见抬头见。
“谁知道他能修炼这么快,”付云悔不当初,“如果早点有人告诉我他天赋这么变态,我死也要拉住你不让你去惹事!”
“……”付雨无言半晌,诚心发问:“你为什么要拉着我,而不是对他下手?”
付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不过当务之急不是后悔,他踩着一片叶子跃起,跟到付雨身边商量说:“跑不动了,不然我们退出吧。”
欢喜宗有规矩,
试炼期间,生死有命。但无论双方有什么私仇旧恨,只要一方自动退出,另一方都不能伤其性命。付云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一直跑下去累也要累死,还不如痛快点。
付雨更痛快,直接停下了。
“哥,你要是早点说我就不跑了。”付雨面无表情补充道:“我怕你不愿意。”
“我还怕你不甘心!”
这边他们刚停下,辛妄转眼就落在两人面前。他一改往日穿着,换了身墨色衣袍,眉眼一抬视线扫过来,目中无人地紧。
他问:“怎么不跑了?”
“我们退出,不玩了。”付云连连摆手。
付雨则是问道:“你追着我们三天三夜,也不曾下死手究竟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辛妄歪着头思索,好似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么做的意义何在,不到片刻又忽然间想起来,“哦”一声,缓缓说道:“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兄弟俩听他这么说反应过来,他的确是在报復。
因为几年前那桩事。
“都这么些年了……而且当初,我们可是好好把你们送回去了。”付云在心里叫屈,可不止是送回去了,还没捞着好。
“的确,最后没事。所以我也没有怎样,不然你以为还能站在这?”辛妄摇摇头,“可惜还不够。只是这样的话,太简单了。”
言下之意,他纯粹是在折磨两人,行为异常恶劣。
付云听他这么说,感受到威胁。他像是被针扎了,一个猛跳极速护着付雨向后倒退,拉开双方之间的距离,还抬起手指责辛妄,“你……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肚鸡肠?跟你师兄简直越来越像。”
辛妄闻言,脸色一沉。
也不管什么规矩,向着两人出手。原本他们修为不差什么,兄弟两人联手完全可以力压辛妄。不过这段时间以来,辛妄修炼的进度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足足高出一个境界,再多几个金丹期他也不担心。
兄弟俩眼看只能束手就擒,任由他处置。
就在这时,
周易出来拦住了他,两人一交手,辛妄不敌飞身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