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禁好笑。可在他面前,一直有的犹疑是忍不住要冒出来。我看他,开了口:「所以你也觉得是了吗?我真的可以这么想——他是像你说的那样?」
邱亦森已又拿筷子夹点心,听见手似一抖,那饺子掉回盘子里。他彷彿受不了的一翻白眼,才深深地叹一口气,正经地望我。
他道:「你要是不这么想,还能怎么想?」
我默然,过一下道:「你说得对。」
我当然一直都这么想。不然,根本理解不了赵宽宜近一阵的态度。可心中还是要不定。也是没办法,爱有时候是太飘忽。
分别时,邱亦森向我埋怨,明明失恋是他,却要他来开导我。我只笑着,随便他调侃;他好似受不了,叹一口气,手一挥,坐上计程车远去。
接下来,我还不回去,开了车往圆山方向。
今天早上,赵宽宜在那附近的acc俱乐部有一场面会。acc俱乐部最早为隶属于美军的俱乐部,后来美军撤离,改为美侨俱乐部;以往加入条件严苛,不过重新装修后,服务对象不在限于美商及美侨。
赵宽宜是和谁面会,我未多问。可让他同意在週末见面,亦不会是等间人物。
在路上时,我算好时间打了电话,那一端没有接起,在掛掉后过一子,即接到另一通来电,是范月娇,果然赵宽宜仍在谈话。因俱乐部为会员制,若不是,一般难进入,他让范月娇到大门口等我。
到达后停妥车子,我走向门口,范月娇即带着笑迎上来,「程总,好久不见。」
我笑道:「辛苦范大姐了,週末还要加班。」
范月娇亦笑,「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请这边走,董事长那里还没有结束,要请您稍等一等。」
我点一点头,随着范月娇进到俱乐部。俱乐部里不少设施,有宴会厅,吃饭喝咖啡的地方亦少不了,还有网球场、游泳池那样好消磨的地方。当然,更有隐密的方便谈话的会客室。
范月娇带我走过大厅,往里进到一条穿廊,绕了一圈去到咖啡厅。
咖啡厅的另一面是落地玻璃窗,和游泳池相邻,因天气还热,池边的一排凉椅上都不见空,一个个男人女人仅着清凉,在那里做日光浴;也是风景。再过去,是刚才走过的穿廊,跟咖啡厅遥遥相望。
「您请在这里坐一会儿。」范月娇对我道,一面向侍者招手。
侍者过来递上餐本,我翻一翻,要一杯美式咖啡。范月娇并不坐下,跟我客套两句后走了开。
咖啡很快送来。我端着喝,一面望窗外,过了一会儿,就看到对面穿廊走上两道身影;其中一人是范月娇,而走在前面的也不算陌生,是鑫宝董事何荣保。
我不感到太意外。鑫宝的董事会下个月改选,何荣保跟现今的董事长这一年多来不停角力;两边都在积极拉拢赵宽宜。因他的一票可能要影响结果。
又过一下子,赵宽宜才出现。他跟我走一起,而范月娇则已搭他公司的车离开。我开动车子,想一想,跟他讲:「我看见了何荣保。」
赵宽宜看来,淡道:「这个月他约了我三次,总要见一次。」
我问:「你打算把票投给他了?」
赵宽宜只答:「我的一票其实无足轻重,还有别人。」
我想起上次叶文礼的话,便道:「他们看得是长远的投资。」
赵宽宜静了一下,才说:「他们想得太远了。」
我失笑。那里的两边都在精打细算,全设法要在赵宽宜这里寻好处。可谁也没想过,或许赵宽宜要有另一种打算。
我便转开话题。说一些无所谓的小事。
车子是开到猫空了。那里有一家农庄,只作几个人家的私人招待。赵宽宜的外公外婆今天在那里请吃饭。
我上一次恍惚地答应后,不曾掛住,但昨日,赵宽宜再突然提起来,一时也婉拒不得。可也没有理由要推掉,我当然应下。
车子停在农庄的停车场,从这里到宴客厅还要走上一小段路。停车场内停满了各种来头的车。似乎到了不少人;隐约能听到前方红色房顶的屋子里的热闹。
我暗自讶异,脱口:「这些,该不会都是你外公外婆请来的?」
赵宽宜看来一眼,似笑非笑,可不说话。
我略微地窘——这里是私人地方,当然不会再有别的请客的人了。我佯咳一声,改口:「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赵宽宜静一下,答:「外婆在这里办生日酒会。」
我一顿,可很吃惊,望着他问:「你是说真的?」
赵宽宜看我一眼,要笑不笑的。他道:「这种事还能有假的?」
我无语,佯作埋怨地横他一眼,他倒是装不看见。
这一时,我在心里简直要紧张起来,并不是第一次应付这种场合,可今天对象却不是别的人,那是赵宽宜的外婆;彼时面对,并不要彆扭,但如今情景已经两样。可还有别种的心情,要说高兴也不是,总之复杂,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