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见她身子干瘦得紧,她又眼巴巴的盯着馍看。我夫君心软,看不下去,就往她怀里塞满了馍。
这一给不要紧,打那天起,她天天来门口等着吃馍,一吃就是十年过去了。
贵妇人越说越无奈,阮蛮蛮是越听越来气。
不过,她现在身份不同,要面对的格局也不一样,被情绪左右,很容易出现判断失误的情况。
听你这么说,你们夫妻俩白白让老人吃了十年的馍。既发慈心做好事,又怎么会跟她扯上关系?还闹到公堂来了。
这话你得问我啊!我是原告,我一句话也没有说,凭啥让她歪曲事实?
阮蛮蛮瞥了农家妇人一眼,你想说话可以。要是再敢故意侮辱别人,说些跟案件无关,又难听的话。你小心我罚的你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咋会是跟案子无关呢?这里面可大有关系哩!农家妇人往阮蛮蛮面前紧走了两步,突然啪了一声,大手一拍,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哎呦,我的青天大老爷耶,您可得给我这苦命人说个公道话啊!
就她,就是这个女人坏心眼儿,她吸走了我婆婆的福气,现在有钱了,开始翻脸不认人了。
阮蛮蛮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稀罕话,有话好好说,在案子未断完之前,不许乱给别人扣帽子。
青天大老爷啊,我可不敢瞎说。这事儿邻居们都知道,你要是不信的话,就找几个人来问问。看看是不是这么回事!
阮蛮蛮给衙役传了个令,让他们在两家人附近,分别找几个关系不是很近的邻居。
你继续往下说说。
农家妇人从地上爬起来后,凑到阮蛮蛮跟前,像是说悄悄话似的。
我跟你说,我婆婆吃他们家馍不假,吃了十年这也是实话。
但是,大老爷,您可得听明白了,自打我婆婆去他们家吃馍后,他们家的生意越来越红火。
这不现在有钱了,开始翻脸不认人了。你说她这是不是丧尽天良,恩将仇报?
在农家妇人的狡辩下,阮蛮蛮竟然觉得这歪理有几分道理了?!
你就是因为这个要告她?
回姑娘的话,她并不是因为这个,她是想让我们为老人送终,最后再赔偿他们些钱财。
阮蛮蛮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堂堂有礼得体的贵妇人,会跟一个市井泼妇撕打在一起。
她这个事外人听了,都觉得心里憋火,恨不得将这农家妇人的脑子撬开,看看里面还有多少歪理。更别提施舍了十年的馍,最后却换来这么个下场的当事人,她失去理智,也是情理之中。
阮姑娘,两边的邻居们都带到了。
传。阮蛮蛮要听听,从外人眼中,这事是怎么发展的。
两边着装打扮各不相同的邻居们,很快进入了大堂,来到了阮蛮蛮的跟前。
她没急着让这些人开口,而是围绕着他们都转了两圈,随口问了句与案件不搭噶的话。
我看你们几个,穿得倒是挺干净利索的,就是身子骨太瘦了。平时干起农活来怎么样?一亩地产多少粮?
被阮蛮蛮点到的几个农家人,均是愣住了。难道传他们来衙门里,不是为了问老三家的烂事,就是想问问这个?
回,回老爷的话,这两年情况不太好,干了不少活,就是不见收成。没有吃的,也就没了干活的心思。
阮蛮蛮猜到就会是这样的情况,如果我这里有个能干活吃饭的事,你们做不做?
真,真的吗?那几个农家妇人的邻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们想问,又怕惹得阮蛮蛮不高兴,不是,我是说,如果真能糊口饭吃的话,那老爷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
我不过是帮你们找个差事而已,能不能吃上饭,吃多少,还得靠你们的双手去挣来。
话到这里,阮蛮蛮终于转回了正题上,说说吧,他们家都发生了什么事?
老三家她话到嘴边上,那几个人又憋了回去。
阮蛮蛮不急,她有的是时间等着。
哎,我说你们几个,干啥要那种眼神看我?县太爷问话,你们就实话实说呗。农家妇人咬着牙,笑看着他们几个。
那几个邻居被她盯得头皮发麻,就像是老鼠遇到了猫,争着抢着往后躲。
你说。
这种得罪人的事,我不说。让他说。
几个人互相推搡了一个遍,一句有用的话也没说出来。
农家妇人甚是得意的扬起了头,说呀!县太爷还在等你们说话呢。
我说你们几个大老爷们,也忒怂了吧?贵妇人的邻居们看不下去了,
这县老爷都给你们找了好活,现在不过是要几句实话,看把你们给为难的,好像要命似的。
这不是好像,就是在要命。几个人纷纷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他们好像认命似的,终于开口说实话了。
你们有所不知,老三家的她,她是出了名的不说理。谁要是得罪了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