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指给他的位置, 只是说了个大概方向, 具体在哪里,还需要再找找。
苏祁尧骑马走到了山脚下,正看着眼前延伸出去的两条岔道,分析着哪条才是通往山匪窝里的路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串凌乱的动静。
昨天劫来的姑娘,可真他娘的美啊!就是山主娶亲这么大的事, 竟然办得这么急促。除了让我们多准备了些酒菜, 别的啥也没有。这不是委屈着自己吗?
山主的心思岂是你我能猜透的?快把面具拿出来戴上,等会儿就到家了。
苏祁尧躲在山石沟里, 亲眼看到几个抬酒的平民百姓, 突然变成了面戴黑红色獠牙面具的山匪。
怪不得这些年来,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原来他们每到一个点, 就换一套衣服。重要是, 这些人还能把脸换成另一副模样,就连人数上, 也做了变动。
手下人能做到如此谨慎的行事,想必他们口中的山主, 也不容小觑了。
苏祁尧等他们走远了,牵着马出来,将它拴在了通往山寨的那条岔道上。这才悄悄的跟上去,潜入到了寨子里。
寨子不大,但是它的地形很奇特。进入大门后,看到的是最底层的一处小院子。它就像是坐落在盆地里,深凹下去。
绕着小院子想要往上走的话,就得一层层打着圈儿的往上爬。每到一层,就会有个凉亭大小的屋子。
苏祁尧站在院子正中央,抬头往上看,从下到上共有五层来高。每一层的阶梯上都挤满了人,粗算下来的话,大约得有六七百人。
如此多的人数,地势又这般复杂,想要救人出去,太难了。
你还傻愣着干什么?拜堂的吉时就快到了,这些酒还没有送上去,你是不是想惹山主生气,坏他的好事啊?!
苏祁尧连忙收起心思,跟在了那些送酒人的身后。
好在这里的人都戴着面具,他混在队伍里面并没有被发现,稳稳当当到了第五层。
第五层的格局要大很多,分东西厢房,和两间大的北屋。苏祁尧所站的位置,是个露天的走廊。所有的人都在这里摆放桌椅板凳,分配着酒菜。
苏祁尧趁着大家都在埋头忙活着,悄悄的往正屋方向靠去,竖起耳朵仔细得听着里面的动静。
你到底穿不穿?别逼我动手!
阮蛮蛮冷脸坐在桌前,看也不看托盘里放着的大红喜服和凤冠。
我这人向来不夺人所爱。你想穿,便拿去吧。
你别给脸不要脸!女人咬牙切齿,手指不自觉的握住了剑柄。
能跟山主拜堂成亲,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和造化!
我说了,你羡慕你拿去,我不稀罕。阮蛮蛮表面有多淡定,心里就有多慌。
马上就要跟他们口中的山主拜堂了,她这拖延战术也用不了多久了。
也不知道官府那边,什么时候才能赶到。苏祁尧会不会也跟着过来?如果他跟着过来的话,会不会有危险?
阮蛮蛮心乱如麻,藏在袖子里的小手来回勾扯着。
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别动歪心思。女人居高临下,拿眼角儿藐视着阮蛮蛮。她像是能看透人的心思,句句点在了要害上,
这里可不是一般的山寨。地势复杂不说,层层都有众人把手。你要是盼着有人混入寨子里,再带着你不知鬼不觉的逃出去,那是痴心妄想!
阮蛮蛮的心里咯噔一下,那股埋藏了一宿的信念,被这女人的话,硬生生的打压在了深底。
如果真如她说的那样,确实是逃不出去了。但是让她坐以待毙,阮蛮蛮做不到!
上妆,换衣。
女人见阮蛮蛮双眸紧闭,伸展开的胳膊等着她伺候。那姿态,就像是在使唤下人。
轻蔑的脸上,立马被愤怒占领了,女人怒了。
你敢使唤我?!
阮蛮蛮冷声喝道,耽误了吉时,你担待的起吗?
你!女人目光狞恶,握在剑柄上的手紧了又紧。她眯着眼睛瞪了阮蛮蛮半响,最后不得不咬着银牙为她换了装。
阮蛮蛮就像是个木偶人,没有任何表情,由别人盖上喜帕后,搀扶着往外走去。
山主,她来了。
听到山主二字,阮蛮蛮那双空洞的眼眸,立刻复活了。
你去外面看看他们都准备好了没有?
沙哑的破锣嗓音传入阮蛮蛮的耳中,好似拉锯一样,刺耳得头皮发麻。
阮蛮蛮没想到山主会这么快出现了,她还以为等会儿在拜堂的时候,才有机会接触到。
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那是不是说
别紧张,等会儿拜完堂,我们就是交心交身的夫妻了。
阮蛮蛮忍住了恶心,咬唇不说话。
我这人,对自己人特别好。只要别背叛我,不论是谁提出来的要求,基本上我都会满足。
现在这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有什么想说的话,或是有什么要求想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