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蛮
王氏听着动静一路追来,看到阮蛮蛮平安无恙,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娘没事,娘好的很,以后可别再这般冲动了。
娘,对待这种人,一再隐忍只会让她更加猖狂。阮蛮蛮不认同。
这都骑在头上耀武扬威了,要是再没点反应的话,那跟死人有什么区别?
你呀,就是被祁尧给惯的,越来越娇纵了。
阮蛮蛮不吃亏,王氏既高兴也害怕。
他们终究是平民百姓,没有娇纵的本钱,不懂得忍耐,迟早会撞在木仓头上的。
娘,他就会装大尾巴狼,欺负我。你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拐,帮他欺负我?
阮蛮蛮说了几句逗乐的话,挎着王氏的胳膊往屋里走。两人谁都没有看到,从东屋窗户那里探出来的那双恶毒眼睛,像毒蛇一样在她们背后吐着芯子,随时准备攻击。
经阮蛮蛮多次询问,这才从王氏那里得知,她的确病了。是之前的老毛病又犯了,除了忍着,无药可医。
阮蛮蛮心疼坏了。她搂着王氏的胳膊,靠在了肩膀上,一声接一声的叹着气,娘,你可曾后悔过?如果没有嫁给我爹,凭借着你的身份和才能,定然会比现在过得好很多。
阮蛮蛮在很小的时候,就听王氏说过,她本是大户人家出身,因为一次意外,邂逅了这段缘分。
但是家族有规定,不许外嫁或是外娶。倘若一意孤行的话,那只有断绝关系这一条路可以走。
当时,她放弃所有,含.着泪与家人诀别。这一转身就是十几年过去了,两边的人无来往。
你个傻丫头,这又是怎么了,咋突然说起这些傻话来了?
王氏满脸疲惫不假,但是在提到阮长平的时候,那双眸子始终含.着温柔的笑意,
娘有啥后悔的?这辈子能嫁给你爹爹,我很知足了。
阮蛮蛮不理解王氏的这种感受,在她看来,王氏出身好、相貌美,她爹除了人好,剩下的就是有群喜欢勾心斗角的亲戚了。
不像她跟苏祁尧,不谈感情。两人互帮互助,都是为了将来能够有个好的安身地。
这种搭伙过日子的方式,既不伤心又不伤身,哪怕将来有个意外,也不会闹得很狼狈。
娘没事,等会儿你就回去吧。祁尧那里也离不开人,娘就不多留你了。王氏舍不得阮蛮蛮,但想想出嫁的闺女常来娘家也不是回事。让人笑话了不说,倒是夫家也会有意见的。
想到这里,王氏就不得不红着眼圈儿,催促着阮蛮蛮赶紧回去。
今儿不回去了,家里那边有人在帮忙照看着。倒是你,都病了,还不知道好好休息。听那屋里的话,可着劲的伺候她。
阮蛮蛮将苏祁尧托付给那兄弟俩,心里还是挺踏实的。倒是王氏这里,闹得一团糟。自个儿都顾不上自个儿,还管张氏那么多的闲事,也忒憋屈得慌了。
阮蛮蛮以为张氏耍坏是她欺负习惯了,一天不闹腾就难受。
谁知到了晚上,刘氏突然发话了。
你身为老大家的媳妇儿,就该有个大度的样儿。不就是让你端了碗水,咋还把外人给招回来了?
娘,我没有。蛮蛮是
nai,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嫁出去以后不能叫你nai似的。阮蛮蛮见不到王氏委曲求全的模样,哪怕是为她好,也绝不允许!
你爱叫不叫,说得跟谁稀罕似的。刘氏扔下筷子转身就走,兴许啊,你要是不叫呢,我还能多活两年。
行了,不吃了,看见了就烦,哪里还吃得下?
爱吃不吃,阮蛮蛮可不会因为刘氏的两句话,就傻乎乎的放下筷子饿肚子。
娘,你去哪儿?饭还没有吃完呢。
王氏见刘氏放下碗筷,她马上也不吃了。还起身紧随在刘氏身后,往北屋里走。
娘吃饱了,你吃吧。
阮蛮蛮看了看旁边几乎未动过的那碗饭,她坐不住了。
我吃饱了,有什么事我去做吧。
阮蛮蛮心疼王氏,但屋里的那位可不依着。刘氏扒着窗户,边用笤帚敲打着窗台,边朝外面喊道,老大家的,是不是我这个做娘的,还不够格,指不动你了?
娘,您别急。先躺下,我这就来。王氏知道阮蛮蛮心疼她,但刘氏那边不喜欢。阮蛮蛮要是强行进去了,指不定出啥事。
娘没事,你吃完了就早点休息,别等我。
阮蛮蛮哪里躺得下?
白天伺候张氏,晚上还得受刘氏的气。这还是人过得日子吗?
阮蛮蛮眼睁睁的看着王氏进了屋,从黄昏到半夜子时,整整三个来时辰过去了,刘氏屋里的那盏灯才灭了。
阮蛮蛮见王氏摸着黑终于出来了,她忙迎了上去,娘,你
嘘,你nai才睡好。咱们出去说。
阮蛮蛮气的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王氏那双手哆嗦得像是得了癫痫,连筷子都拿不起来了。
阮蛮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