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正德脸上的裂痕,迅速蔓延到底。他算计来算计,这不是白白被人打了,还得自掏腰包养伤吗?
不
哦对了,苏祁尧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你一定要给他们请最好的大夫,拿最贵的药。顺带着,给这些人的亲属多赔点抚慰钱,聊表心意。
至于剩下的钱,也不急,三天后把它送到我家,这账算是两清了。
话到这里,不止是苏正德崩裂了,就是阮蛮蛮也听傻了眼。
上一刻她还在担心拿不出钱来,苏正德会继续难为他们。不过瞬息间,结局竟然反过来了。
他们现在算不算是把苏家人给打了,苏正德还得巴巴的赔他们钱?
阮蛮蛮越琢磨越觉得心里好痛快,恨不得给苏祁尧鼓掌赞扬一波。
夫君,这怕是不合适吧?人家苏老爷的能力很强的,哪里需要三天才把账算清?往后不许再说这种伤人自尊的话了。
媳妇儿说的对,那就请苏老爷尽快办吧。苏祁尧虚心接受了阮蛮蛮的批评,之后再跟苏正德说话的时候,显得格外爱护。
那,苏老爷您就先忙着算账,我们还得找徐员外问问,他怎么能胡乱说他认识你呢。这不是故意把害人的罪名,往你身上扣吗?
阮蛮蛮见苏正德的脸活像暴风雨来临时的天气,乌云盖住了所有,黑的吓人。
她赶紧扶着苏祁尧转身就走,也就是有个十来步,身后突然爆发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咆哮声。
苏祁尧,你混蛋!
阮蛮蛮很想看到,苏正德撕破伪装时的丑陋模样。不过,苏祁尧的情况不允许。
刚走出苏家胡同,他就支撑不住了。要不是她一直用全力扶持着,刚才压过来的那一下,两人都得摔在了地上。
夫君阮蛮蛮慌了,她喊了几声,压在肩膀上的人,双眼紧闭,没有吭过一句。
苏祁尧,我不准你有事!你要挺住,我这就带你回家!
阮蛮蛮一手扶着墙,一手揽着苏祁尧的腰.身吃力的往前走。
不过短短几步路的距离,阮蛮蛮就累虚脱了。她觉得脚下轻飘飘的,走起路来的时候像踩在了棉花上,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咕咚,重物坠地。
苏祁尧摔在了地上,阮蛮蛮也被他连带着跪了下去。好巧不巧,她的双膝顶在了坚硬的小石子上。那股从伤口传来的酸疼感,霎时催得热泪盈眶。
阮蛮蛮顾不得这股子令人头皮发炸的疼痛,哆嗦着不听使唤的膝盖继续往前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Jing神失常的大蛋儿追上来了。去请大夫的小蛋儿,也把人给扛来了。
兄弟俩,一人扛一个,急忙忙的往家跑。
阮蛮蛮终于站不住了,顺着墙壁滑坐在了地上,苏祁尧,你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
老天爷开眼,苏祁尧福大命大,这条胳膊算是救得及时,保住了。
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他也休养了好一段时间。
都说否极泰来,人倒霉到最难过的时候,好运就悄悄的来了。谁曾想,到了阮蛮蛮这里,却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在照顾苏祁尧的这段时间里,阮家那边也不消停。天天往这边送信,叫她回家干活。
阮蛮蛮没理会张氏那茬儿,更没有放在心上。不曾想,没几天的时间,在传来的消息就是
我得回家一趟,我娘病了。
想想阮家的那些事那些人,苏祁尧不放心,我送你回去。
以往每次回娘家,都是苏祁尧送过去的。但是这回,阮蛮蛮打算自己回去。
不用了,你在家里好好休息。要是没事的话,今晚上我就回来了。
这次来传信的人,依旧是张氏的狗腿子。也不知道她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幸好离娘家也不远,索性就回去一趟,看看娘亲。
阮蛮蛮每次回阮家,都得在门前敲上好一阵。张氏再装作刚听见的样子,不情不愿的给开门。
然而出她意料的是,这回阮家居然四敞大开着门子,顺顺当当就进去了。
阮蛮蛮刚拜谒完了刘氏,准备去王氏的屋里,就听到东屋里的张氏喊道,大嫂,我口渴了。
哎,我这就去给你倒水。王氏端着碗水出来,正巧撞上了要进屋的阮蛮蛮。
儿啊,你咋回来了?
阮蛮蛮从王氏那张疲惫的面色,再到她手里的那碗水上。
阮蛮蛮面色微沉,一把夺了王氏手里的碗,风风火火的闯进了张氏的屋里。
张氏正躺在炕上剥豆子吃,忽然看见阮蛮蛮来了,她忙把豆子往旁边一推,装作病恹恹的样子挥了挥手道,是蛮蛮来了啊。把水端过来吧。
阮蛮蛮看着张氏没动,手中的碗稍稍抬高了些,在张氏的疑惑下,碗口微微倾斜,在炕前洒了半圈儿。
瞧二婶儿的模样,定是没有喝够,我再去倒碗来。
阮蛮蛮看也不看张氏,扭头就往外走。
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