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澈醒来时身旁躺着的人尚且未醒,像是被鬼附身了一半,游澈情难自禁的抚上了对方略有些冰冷的面容。只是片刻他便缩回了手,像是害怕玷污了自己心中的月光一般,只敢远远的观望着。
整理好着装,游澈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四周寂静无人。唯有莲花湖边有一名老妇在此处打扫落叶。
“孩子,过来。”老妇人抬起头来,对游澈喊道。即使游澈已经在这府上住了数日却也从未见过此人。况且这周围的环境实在安静的异常,昨夜大人为他疗伤尚且昏迷着,按理来说应该有相当多的侍卫看守再门外以防有人谋害。但是却只见这一位老妇人在此处打扫,实在诡异非常。
到了老妇人跟前,游澈被人温柔的揉了揉头发:“真是辛苦你了,莲生待你很严苛吧。”
老妇人在一旁的石桌旁坐下,不等游澈回话便自顾自的说起来:“你先坐下吧。你肯定好奇我的身份。”
“是。”游澈有些战战兢兢的坐下,明明刚刚还觉得这位老妇人很温柔,然而现在却让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威严。
“无需害怕我,我是莲生的师父。”老妇人慢悠悠的喝着茶,一边徐徐道来:“昨天晚上你应该也见到了,我的大弟子江离,他如今协助江南的反叛军在江南建立兵权,妄图向中原进兵。”
“大人惶恐,小人…”游澈早已站起来,抬手便要告辞离去,这些机密是他所不能够知晓的。
“不要觉得逾越了,莲生请我来可不仅仅是为了保护你们俩的安危。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老妇人拿起一杯砌好的茶,递到游澈的手上,“我名南云,从今日开始便是你的师父,拜师吧。”
简单的拜师之后,游澈才说出自己的担忧:“师父,大人何时会醒。”
“你这小娃娃倒是不先关心自己的事,反倒来关心莲生了。他也没什么事,不过是将我送他的剑损坏了。”南云说道此处莫名有些愤愤。计较的点奇怪的很。
“你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拍卖会不过是个幌子,莲生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根本不用你去充当什么卖品他也可以揪出幕后主使,不过是麻烦了些。看来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冷血无情。”说道此处南云有些感慨,伏莲继承了他剑道中的杀道,从他第一次拜他为师的时候她就知道那孩子背负了太多的罪孽了,他所走之路只能是一条无归的血路。
但是看到眼前这个少年,南云终于觉得有了一些希望--将伏莲从血路上拉回来的希望。即使不是,或许也能够陪伴他走完剩下的旅程。
“师父,您为何那样说大人。” 对于游澈而言,这些话有些过于直白了,即使是大人的师父也…
“莲生本来是个脆弱的孩子,但是他成长的太快了,他被迫接受一切突如其来的灾祸和背负与他无关的罪孽,从此他将自己伪装起来,打造了自己的铜墙铁壁,就算是我也无法猜透那孩子半分,他的已经在扑救骸骨的道路上走得太远了,无可挽回罢了。”南云似乎不愿意更多的谈起伏莲了,只是微微的叹了口气:“你没有什么疑问吗?关于这次的事件。”
“师父你说的幌子是何意?”难道真正的犯人还没被缉拿吗?见南云不愿多说,游澈只好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
像是看穿了少年的心思,南云道:“犯人不过是个愚蠢的富家子弟而已,被江离一番诱导才敢如此行事猖狂。拍卖会是江南的叛军试探中原的火苗而已,就算火苗被熄灭于他们而言也没有任何损失,一方面得到了充足的情报,另一方面又扰乱了京城的治安,虽然没能达到损坏莲生的名誉。不过也惊起了不小的风波。”
游澈想起了死者脸上的莲花痕迹,原来是一种嫁祸的手段罢了,他还险些被欺骗。
“莲生已经醒了,你去看他吧。记得今日之后的每一天鳞都会送你来我这里训练。”老妇人说完朝显然是刚刚苏醒的伏莲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府上。
“大人!我…谢谢您救了我…”游澈跑到伏莲跟前,明明担心极了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是嗫嚅的说着,这时倒显得他像一个青涩的少年了。
“跟我过来。”伏莲淡漠的走了过去,并未对游澈表示出任何的关心。少年只感觉自己的心微凉了半截,自己明明一直都知道大人是什么性情的人却一直抱有不该有的妄想和希望。他心底那些肮脏龌龊的心思也该被他埋起来,永远埋藏在他的心底深处。
伏莲依旧如同往日一般懒散的躺在书房的座椅上,像是哪家的纨绔子弟一般。而事实上在发生“弑父”事变之前,伏莲确实一直是京城中的四大纨绔子弟之一。只是如今时过境迁。
“坐下吧,从今之后我也算是你的师兄了。”因这莫名的身份,游澈本来感到非常突兀,现在又觉得不是如此了。但随即他的心又立刻冷却下来。
“但是你不要忘记了你来到这里时说过的话和你的身份。”伏莲冰冷的说道,对他而言这名少年不过是从一条有用的狗变成另一种身份金贵的金毛犬而已,无论是那种,都不过是工具。
游澈彻彻底底的意识到了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