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古道热肠的心。
为此爸爸摔了手中的拐杖,大喊不肖子,用手指头指着他骂,“那么喜欢干脏活累活,我就给你找这么一个转业的工作。”
爸爸在前面吼完,大哥在后面安慰他,“弟弟,爸爸说的是气话,等你干一段时间,哥哥帮你调到更好的岗位去。”
林旭文就这样开始了他片警的工作。
爸爸尽管很生气,到底还是疼他,给他分配的区域是最荒僻的,人烟稀少,人一少纠纷也就少,他基本上不需要做什么工作,而当值班的时候,本来要预备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人留守,结果最后只留了他一个人在值班室。
林旭文接了那通打进来的电话。
“您好,这里是XXX派出所,请问有什么事?”
那头的人呼吸很急促,像是遇到什么恐怖的事,一时半会也不能组织好语言,林旭文耐心地等着下文,接下来他便听到一个娇娇软软的像孩子似的古怪腔调,说古怪是因为嗓音的质感是大人的,“哥哥……”
恶作剧吗?
林旭文接到过类似的骚扰电话,以为这次也是这样,那头的人却着急地追问,“哥哥,是你吗?小尘有乖乖等着,你快点回来好不好,小尘好怕。”
林旭文犹豫了,这声音里的害怕不像做戏,那边继续发出可怜的啜泣声,在林旭文的同情心上一遍遍敲打着,理智也在跟他预警,但到最后同理心占了上风。
“哥哥会过去,小朋友能告诉哥哥你家在哪里吗?”
“哥哥你怎么会忘记家在哪里?”
“哥哥迷了路找不到家的方向。小尘你愿意告诉哥哥家在哪个方向吗?”
“好的,哥哥。”
见到那头的人情绪变好,林旭文叮嘱道,“哥哥过一会会打电话过去,小尘要记得在这个电话里指导哥哥怎么走。”
“嗯……”
挂了座机电话,林旭文拿了车钥匙,给同事送去他要出去的短信息,希望对方回来值班,然后他用自己手机打给了在座机上显示的电话号码。
他发动引擎,那边的电话也接通了,甜软的声音再一次填满了林旭文的耳朵,“哥哥你打过来了。”
“嗯,告诉哥哥家在那条街上。”不用借助导航,刚来的第一天林旭文就已经记牢了所有街道名称,只要对方报出第一个字,他就能熟练地打方向盘。
“哥哥,我忘记了。”
“没事,我们的家是个什么样子的。”
“我们家有一个院子,院子里有一棵树,哥哥说过到时候给我打枣子吃。”
院子,枣树,在这个地界上太平常了,并没有什么参考性,但林旭文还是打算试一试,他对那边的人说,“哥哥要去找小尘,小尘唱一首歌给哥哥加加油。”
清朗的嗓音开始唱起儿歌,在这样的背景音下林旭文寻找着对方口中的家。一个两个都不是,第三个的时候儿歌断掉了。
“哥哥还没来吗?”
“哥哥是路痴,方向都乱了,小尘再唱一首,唱着唱着哥哥就到了。”
儿歌一首接着一首不间断地唱着,在唱到第五首的时候,林旭文来到一间屋子外。挂着青涩果实的枣树羞涩地将枝丫伸出院墙外,寂静的环境里飘荡着的歌曲声渐渐与手机里滞后的声音重合。
“我到了。”
歌曲声停了下来换成喜悦的呼唤,“哥哥,你快点过来!”
“等着我。”
本着警察的职业习惯,林旭文第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拖拽的痕迹,泥沙上是散落着的血点子,血迹很新鲜,显然是刚发生不久的事,顺着血迹往前走能看到暴力损坏的屋子大门。
这时候林旭文已经猜出来这里发生过一次打斗,失败的那方很有可能就是那位所谓的哥哥,现在这位哥哥应该是失踪了。林旭文打算给刑警队的打电话,里面的呼喊却一声大过一声,“哥哥,你为什么还不进来,小尘好害怕。”
嘤嘤的哭泣声让人无法忽视。林旭文给自己的鞋子套上垃圾袋,手上戴上一次性手套,进入案发现场。一进去便是扑鼻的血腥味,地毯中央有一大滩血迹。林旭文来不及细看,有一扇门因为他的响动而被人从里面拍打着,他知道了门后面关着一个人。
为了不给检查的同事们增加工作量,林旭文到处寻找钥匙,在最显眼的位置看到挂着的钥匙。
他用钥匙打开门,门后面窜出一个人影,一个猛子扎进他的怀抱里,衣服的前胸上顿时湿了一大片。林旭文猜那是眼泪鼻涕,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对他控诉,“哥哥你为什么来得这么迟,小尘吓坏了,怕哥哥再也不回来了。”
“哥哥被坏人抓走了。”
“那个坏人好坏好坏。”
林旭文安慰怀里的人,大手揉弄着那个毛脑袋,大概是又一次把他认作是哥哥,怀里的人乖乖地让他顺毛,甜美的声线不再埋怨,倒是有点像是撒娇,“哥哥再多抱我一会。多抱一会我就不怕了”
“好……”林旭文觉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