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冰被宋柏铠牵着手入场,轻而易举成为焦点。
作为备选的香槟色长裙丝毫不比白裙逊色,反而为林语冰平添几分清冷疏离的高贵。他身材纤长,没有普通男性那般粗枝大叶的骨架,体态又好,站在宋柏铠身旁倒真像是对璧人。
温伟矗到场更早,今天他依旧带了跟屁虫娇小姐堂妹来凑热闹,看看是否能帮她觅得金gui婿。可当他看见林语冰,却觉得自己好像才是先坠入爱河的那个。
宋柏铠起初没察觉到温伟矗如影随形的视线,等他和几位好友打过招呼,一转头就碰上温家娇小姐质问的眼神。
“阿铠哥,她谁?”大小姐颐指气使,即使是面对天之骄子般的宋柏铠都不收敛,更不可能给林语冰好脸色,“以前从来没见过,朋友送你玩的姣婆吗?”
宋柏铠从前念在温伟矗的面子上不与没规矩的小姑娘计较,可他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连“姣婆”这种极具侮辱性的词汇都敢当众讲出口。
“你讲乜?”宋柏铠眯眼,迈步向前走去。
林语冰不愿宋柏铠为自己和别人起冲突,赶紧拉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抚摸他的指节。
见宋柏铠脸色Yin沉,温伟矗赶紧站出来打圆场:“阿晴,你畀我好好讲话!少喺呢度丢架。”
温思晴不情不愿地住口,轻蔑地上下打量林语冰——眼前的人比她高,比她优雅,最重要的是,还比她安静得多。
不会是个哑巴吧。温思晴腹诽,一跺脚,转身朝另一堆纨绔子弟圈子里走去。
温伟矗留在原地,脸上无光。他这堂妹家世极好,按理来说根本不用辛辛苦苦出来找夫婿,主动提亲的人就该踏破门槛。可惜温思晴脾气太坏,在香港上层圈子里“臭名昭着”。
方才宋柏铠没当众给温思晴点颜色看已经属于给足了温伟矗面子,温伟矗不得不自己找个台阶下。
“阿铠,你咪介意啊。阿晴果个坏脾气,你知嘅。”
宋柏铠握紧林语冰的手,嗤声道:“嗰你最好时时刻刻跟喺令妹身边,否则就算我唔与佢计较,佢也唔知要被多少人教训。”
温伟矗深知宋柏铠的个性,火上得快消得也快。视线越过宋柏铠落在林语冰身上,温伟矗问:“阿铠,呢位系?”
林语冰不想穿帮,始终缄口不言。宋柏铠替他回答:“我相好嘅,你有兴趣?”
闻言,林语冰脸一红,偏过头不看宋柏铠。温伟矗呆立原地,尴尬地笑。他想不通自己一见钟情的人怎么会是兄弟的相好,更不明白一向好男色的宋柏铠为何突然爱上女人。
将深色怪异的温伟矗晾在一边,宋柏铠带林语冰去享用甜品台。林语冰嗜甜,尤其是粘粘乎乎的食物,例如雪媚娘、粽子、糯米糕。Party上恰好有米其林一星大厨做的糯米团子,林语冰离老远就开始惦记。
宋柏铠拿来小盘盛上三个给林语冰尝鲜,低声调侃:“BB猪少食,一会把裙子撑破。”
林语冰温度稍褪的脸颊再次烫起来,赌气似地用力咀嚼,腮帮鼓起像只机警的野兔。期间有几位穿着得体的公子哥过来搭讪,都被宋柏铠三言两语打发走。
趁着人少,宋柏铠凑近,揽住林语冰的腰,“你点喺边都发sao勾人?叫男人把眼都睇直了。”
从某种程度上讲,宋柏铠与温思晴一样讨厌,只不过他的口无遮拦有情趣做保护伞,让林语冰不得不接受。
温思晴在富少堆里也没赚到什么好脸色,Party进行到一半时就悻悻退场。温伟矗孤身一人,好没意思,便厚脸皮地端着香槟杯向宋柏铠这边走来。
正好有流动侍者推着餐车路过,宋柏铠招手示意他留下两份七分熟的牛排。
林语冰垂眸,小声嘟囔:“我吃全熟。”
宋柏铠讶异,笑着转头看他,“小狗习性好怪,全熟硬邦邦的,唔难食?”
林语冰只是讨厌那些血丝一样的肌红蛋白,看起来让人食欲全无。等宋柏铠重新要了份全熟,林语冰又开始对着盘子发呆。他并没有宋柏铠那样优雅得体的餐桌礼仪,生怕大幅度的切割动作溅起汁水把裙子弄脏。
“娇气包,唔通还要我畀你切?”宋柏铠边说边拿过林语冰手中的刀,麻利地将rou切成小块。
或许是瞥见林语冰嫣红小巧的嘴唇,宋柏铠下意识地把快切得比他自己食用时更Jing致。
温伟矗走过来,正巧看见宋柏铠殷勤为林语冰服务的一幕。他简直惊掉下巴——跋扈高傲的少爷何时变成贤惠贴心男友了?
林语冰眼巴巴地看着宋柏铠刀刃下迸发的rou汁,不自觉地吞咽口水。宋柏铠本想再逗逗他,无奈父亲生意场上合作伙伴家的大公子走过来打招呼,要带他去认识几个朋友。
“乖乖吃饭,等我回来。”宋柏铠摸摸林语冰的脸颊,耐心嘱咐。
林语冰以为剩下的时间便可以用来肆无忌惮地享用美食,谁料守株待兔已久的温伟矗见缝插针,在方才还属于宋柏铠的位置上落座。
“你好呀,交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