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侍卫领命往酒楼赶去,褚小侯爷散着步子进了青玉坊被伺候着坐下。老鸨早命人往楼上去了,她摸不准这褚小侯爷的心思,不敢叫坊内其他姑娘们上来,便端着茶水亲自伺候着。
褚小侯爷便不再开口,只静静品着茶。
美人在怀哪有不心动的,褚小侯爷可不是圣人,他自看到宁含芷那刻就动了性致,何况以他的身份,断无忍着的理由,向来只有旁人伺候他的。是以说了几句,褚小侯爷便道:“楼上伺候吧。”
但褚小侯爷白日要上青玉坊作乐,老鸨不仅不敢怪侯府侍卫破门而入、说青玉坊晚间才迎客,还要笑脸盈盈地感谢、伺候的这位爷心满意足。毕竟这位小侯爷哪里是他们惹得起的。凭褚小侯爷的身份,哪怕是拆了这胭脂街上的所有花楼,也没有半个人敢公然说句不是。更何况,追究起来还是他们青玉坊占了便宜——褚小侯爷何等热手,平日一出现在花街上,几家花楼的花魁公然出面争抢的情况还少吗?
一旁老鸨遍识风月,见褚小侯爷神色便知道这棵未来的摇钱树是保不住了,识趣地退到一旁。
心里头淌着血,老鸨却是聪明人,知道这位是冲着人来的,不敢推拒,面上忙软声笑道:“我说是谁得了这天大的福气,竟是我们含芷。侯爷,这含芷可是我这么多孩儿中最出色的,保管教您满意。请您不妨进楼里稍等片刻,妾身让他好好梳洗一番,这便来伺候您。“
“那含芷还未接客?”褚小侯爷扣着椅子,问。
那老鸨一听,险些白眼一翻——千防万防,怎么竟然是这位被看到了?
“正是。侯爷放心,干净着呢。”老鸨摸不准他的喜好,毕竟听说褚小侯爷多点熟妓,应是好熟练的那一口,但也没准今日突然就想换青涩口味了?也不敢多讲。
褚小侯爷微微瞟了一眼,只见掌中那只手白皙纤长,柔美动人,泛着盈盈的粉红,怕是如今宠冠六宫、堪为国色的良贵妃都比不上他这只手。再细看面前的美人,一双如水眸子,睫毛根根纤长,唇红齿白,琼鼻动人,衬着如画眉间的一朵碧色莲花,确实是人比花娇。
宁含芷听得此言,脸上红晕更盛,却格外听话地柔柔说了声:“是。”便轻轻牵着褚承景的手,将他往楼上带。褚承景便由着他略前一步走,前几日吃多了隔壁花魁醉月的艳丽,宁含芷的几分羞怯柔美倒是挠在了心头,倒也更多了一份兴味——目光落在他走路细细摇摆的腰肢上,眼里更沉了几分,喉头不由得动了动。
褚小侯爷便淡淡笑道:“你名为含芷?”
褚小侯爷看的满意,便伸了一只手向他张开。那年轻公子虽然身为男子,又是美艳过人,却似乎害羞的很,脸上顷刻便染了淡淡的粉,轻盈地走过来缓缓跪在褚小侯爷面前,将一只手放在褚小侯爷掌上。
那年轻公子便道:“侯爷容禀,奴贱姓宁,名含芷。”他声音也是细细的,语调柔和,因为是男儿身,听上去又格外清丽动听。褚小侯爷眯了眼便想,他在被干时叫起来一定很好听。
褚小侯爷一双凤眸淡淡扫过来,那老鸨顿时心里一紧,便听见褚小侯爷道:“这楼里有一位眉心绘青莲的公子,是也不是?“
褚小侯爷见她拾趣,便予她请求,吩咐侍卫:“传话给流朱楼,本侯突发有事,晚些时候再过去,叫他们尽管自乐。”便从椅子上懒洋洋起身进了青玉坊。
大约过了一刻钟,只听一道清清丽丽的声音传来:“见过侯爷。”
褚小侯爷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堂角站的正是之前那二楼窗边的年轻公子——只见那年轻公子换了一身掐腰华服,衣襟袖口绣了细细的金丝,腰间束着一条碧绿腰带,如今看见全身,更是发觉他腰细腿长,身骨格外优美。一头墨发改为由白玉冠束起,一束尾辫柔柔垂在脊后。那张脸依旧美得动人,似乎上了淡淡的妆,更显得艳色逼人。
宁含芷哪里不晓得他的目光,心下略微紧张,却还是强作冷静、轻手轻脚地引褚小侯爷进了二楼自己的房间。此时他走之前沐浴
青玉坊向来走的是清丽路线,平日里褚小侯爷喜好艳丽那一口,并不是青玉坊的常客。老鸨上次见到褚小侯爷还是大半年前,今日虽被他正午闯门吓得冷汗涔涔,心里还是忍不住叹他好一俊美公子、好一身泼天富贵气。
无人知晓,那眉心有青莲的公子正好这几日刚调教完毕,正要择个黄道吉日挂牌迎客。如今却被褚小侯爷上门截住了。那公子调教的有多动人,老鸨心里是清楚的——是以老鸨面上陪着笑,心里却百味陈杂,暗叹一声,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了。
那老鸨操着一口软腔连忙下拜行礼:“侯爷大驾光临,妾身和孩儿们蓬荜生辉,想不到孩儿们今日竟是这般有福气,倒叫侯爷坐着来等,看来孩儿们的好日子竟是要到了。”
大刺刺地坐在门口,喝了口茶,便见青玉坊的老鸨妆都来不及擦,扬着一张五官尖尖的妇人脸陪着笑穿着花裙迎了出来——幸好这妇人年轻时想必也是花街上的绝色,如今徐娘半老却仍然耐看的很,倒不至于倒了褚小侯爷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