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系统能在唐彻的攻势下保持绝对的安全,也没有人能真正揣度得了唐彻的目的。如今张锦之在研究所彻底失势,大半都拜唐彻所赐。
他穿着休闲,虽然已经五十多岁,看起来却像是三十出头,俊逸出尘,气质极佳,神色却很冷。学界对他多有报道,却很少有人清楚他的生活。他此刻正在用一部手机黑进研究所地下城,像平常对话一样对远在地下十九层的张锦之发出最后通牒。
媒体在唐彻身后很安静。出于对这位在学界地位超然的人的尊重,他们只是沉默地记录着他的每一个瞬间。唐彻,代表的就是学界最慎重的、也是最高级的态度。他无需说什么,就已经摆明了整个学界对待张锦之封杀的坚决态度。
此前早些时候,顾徽接通唐彻突然打来的电话。唐彻用他一如既往的冷凝语气告诉他,张锦之将在两小时后对他发难,很可能是把他药晕。顾徽一头雾水,他刚和季心谈妥今年年终的经费问题,正打算把陵城新送来的报告看一遍,唐彻的话十分没头没尾,却让他成功在两小时后成功“假晕”了过去。
季心是在顾徽“假晕”以后接到的电话,唐彻和季心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直到国安在一次反恐行动中遇到敌方疯狂反击,季心才见到了这个人。唐彻的能力有如神助,力挽狂澜,直接封死了对方的一切通信,误导敌方自相残杀,自此在国安一战封神。唐彻在电话里告诉季心,带着枪把张锦之逼紧一点,咬死了张锦之软禁顾徽,最好让张锦之狗急跳墙,把季心也关起来。
季心觉得唐彻简直就是开玩笑,但出于把顾徽捞出来的目的,依然还是走进了研究所。
木清的文件,正是在张锦之发难前一小时突然出现在华国中央总署的。那份与钱景莱进行交易的完整文件,清晰地记录了他全部的罪行,也把张锦之最后的遮羞布扯开,无处遁形。
从那一刻起,一切变得透明,“佛”的存在似乎变得无足轻重。总署在收到文件后震怒,任命唐彻为特殊行动研究所临时所长,一切开始反转。
“佛”终于慢了一步。
直到唐彻将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佛”才终于将文件通过匿名地址公之于众,当网上刚刚开始开场的时候,唐彻已然像织好网的蜘蛛,等待在研究所附近的咖啡馆里,翻看着自己儿子的申请材料。
等记者到达研究所门口的时候,唐彻缓缓走出咖啡馆,用一副刚度假回来的样子拿出了自己的学界会长证件。
“我是唐彻,学界会长,现在受总署批复,受任特殊行动研究所临时所长,请大家跟在我身后,保持安静。”
“佛”慢的这一步,直接令局面倾向了唐彻。
随着张锦之被捕,那些被张锦之秘密购买的人全被找到。那些不完整的尸体被一一收殓,核对DNA后交给了他们的亲属,安葬在各自故乡;那些被当做培养皿和实验体的人被送到医院抢救,却大都没法撑过去,在人群簇拥或是孤独中永远离开世间。
“佛”的步伐彻底被阻,特殊行动研究所却借此焕然一新。顾徽由于管理失职被降职,调到实验室做了闲职,唐彻在清一色的支持中成为研究所真正的掌权者,自此,研究所不再独立于学界,全在唐彻管辖之中。
唐彻的俊逸和超凡早已是华国人尽皆知的事实,他在华国的影响力甚至能与一个区的政府相提并论。早在许多年以前,这个华国最年轻的学界会长就博得华国各界的关注,无数的年轻人以唐彻为偶像,出众的外貌和顶尖的能力更使得他成了无数人的“梦里人”。这些“美梦”都在唐彻和谢欢语的婚礼上画上了终止符,却挡不住人们对他的崇拜随着唐彻的成就与日俱增。
张锦之的被捕非但对特殊行动毫无影响,甚至让唐彻的形象越发高大伟岸起来。
“将计就计,‘佛’滑溜不好抓,他就反过来把‘佛’搞坏研究所的计划堵死,不愧是唐彻”黎方舟作为特组组长,在把张锦之的事丢给季心以后就开始清闲,唐聿却没闲着。“佛”将文件公布后不久,他就回到特组办公楼,坐在办公桌前不停写着材料,不久前才发给研究所。
“你怎么老是那么多材料要写?我们这些基层螺丝,要学会劳逸结合,停止内卷”黎方舟坐在唐聿旁边的办公椅上转来转去,努力劝唐聿及时行乐。
“我也不想写,你给上头申请申请,我说不定就不用写了”
黎方舟一想到写材料就汗毛竖起:“算了,你还是卷吧”
唐聿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转移,给了黎方舟一个大白眼。
研究所的回信来得很快,唐聿有些紧张地点开,马上就一脸忧郁地向后倒在椅背上。
“怎么了?”黎方舟非常好奇,是什么回信能让唐聿反应那么大
“我的留任申请又被驳回了”
“怎么,换了所长还是不成?”
唐聿叹气:
“就是因为换了所长才更不成”
黎方舟不解:“这唐彻新官上任,何必为难你一个刚来的研究员?”
唐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