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就别管那么多了!老实带着就对了!”项小羽见他还在一脸怀疑地翻看她的锦袋,强行抓过来放进他的口袋里。
“小毛同学,我是去考党校的!考试内容还包括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宋恂掏出那个小袋子,一言难尽道,“这样大搞封建迷信不合适吧?”
“信则有不信则无嘛。”项小羽帮他把剩下的东西整理好,“反正我已经无私地将我的好东西贡献分享出来了,用还是不用都由你自己决定吧!”
宋恂趁着她背过身去整理东西的时候,将锦袋的束口稍稍打开,向里面瞄了一眼。
内里确实躺着一张纸。
但是与他想象中的朱砂黄纸有些出入。
这张纸是白色的。
通过上面红色的格纹,宋恂可以确定,这是一张稿纸。
他不动声色地重新将那个小袋子的束口系好,在媳妇转过身后,当着她的面将袋子放进了自己的裤兜里。
项小羽见状满意点头,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催着他上床睡觉。
*
次日上午,宋恂没让家人大张旗鼓地为他送考,吃过一顿丰盛的早饭,便自己溜达着出了门。
身后还有双胞胎扒在院门口此起彼伏喊“加油”的声音,两个人打造出一支啦啦队的效果。
宋恂跟他们挥挥手,心想,这回好了,连这条街上的邻居都知道他要去参加考试了……
走出家人的视野范围后,他翻了翻裤兜,将他媳妇的幸运法宝掏了出来。
打开束口,翻转过来,掉下一张小纸条。
宋恂将纸条展开,这不但是一张稿纸,甚至还是一张形状不规则的稿纸,边缘的弧度告诉他,这片纸曾经是稿纸的一角。
纸条上写着八个黑色大字“万事顺意,逢考必过”。
确实是他老丈人的笔迹。
宋恂:“……”
寓意是美好的,就是有点糊弄潦草。
好歹把纸撕得整齐一点吧……
宋恂帮忙将逢考必过符的边边角角修整了一下,变成一个好看的梯形,就重新折好塞回了锦袋里。
兴许是他亲手整理过的“万事顺意逢考必过”真的有用,宋恂今天参加两场考试的过程都挺顺利的。
上午的写作考试给了两个题目,《我们的书记》和《一次批评会侧记》,任选其一作文。
宋恂选了第一个题目,写了曾经与他在团结公社共事过的女书记萧廷芝。
参加工作这么多年,萧廷芝是给他留下印象最深刻的基层单位一把手。这位女书记一年里有三百天的时间是在生产队里度过的,地里的农活就没有她不会干的。
自从她当上公社书记,团结公社不但农业机械化程度直线飙升,而且还让所有生产队都通电了。真的兑现了当初给社员们的承诺,在她的任期内,实现“社社队队办工厂,村村户户电灯亮,耕脱排灌机器响,生活福利有保障”。
萧廷芝这几年干得出色,地区和县里都对她进行了表彰嘉奖,听说她马上就要被调职到县委工作了。
下午的政治考试结束后,有几个县区的考生组织本县的干部一起去国营饭店吃饭聚餐。
这些人想得很明白。
省委党校一共才录取一百人,其中还有二十个是给高考生的名额。
但是全省有七八十个县区,哪怕是平分,一个县也才有一人能考上。
能被录取的只是少部分的幸运儿,考场里的大多数人是要落榜的。与其白跑一趟,还不如趁此机会结交些人脉。
毕竟这六十个人能从全地区上千个考生中脱颖而出,也算是佼佼者了。
不过,有些人,比如宋恂,考完以后只想回家歇会儿,没什么心情跟同场考生交际。
所以,不等聚餐组织者问到他这里,宋恂就收拾东西离开了。
*
考试结束的当晚,宋恂在身体上和Jing神上都彻底放纵了一次。
第二天睡到中午,才顶着鸡窝头起床。
苗玉兰女士已经准备收拾东西返程回家了。
她还得回老家帮项远洋筹备婚礼事宜。
项远洋早在五月份的时候就想结婚来着,不过那会儿项小鸿刚生了孩子,又准备参加七月份的高考,项小羽在大学读书也回不来,宋恂一边带着孩子一边准备考党校,都是没时间的大忙人。
婚礼当天,男方这边一半的亲属都到不了场,实在不好看。所以才将婚礼改到了暑假,等家人们忙完工作学业回村时,顺便参加他的婚礼。
“姥姥,你就不能一直住在家里呀,为啥要走?”双胞胎跟姥姥朝夕相处两个月,已经习惯每天放学就能见到姥姥了,这会儿突然听说她要走了,小哥俩瞬间就垮了脸。
他们今年吃的雪糕、喝的汽水,都是姥姥给买的呢!
在两个崽的心里,苗玉兰女士的地位已经可以跟爸爸并列了。
“你们二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