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很利,路时修的胸膛处瞬间出血,晕染了白净的衣衫,胸口的那团红格外刺眼。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路时修,剑柄还握在我手中,一动不敢动,生怕弄疼路时修的伤口。
“你……你怎么不躲了?”话出口时,竟然有颤音,才发现自己真没用。
我虽生气,但毫无伤害路时修的心,如今我却将他刺伤了。
“别怕。”大抵见我惊慌无措,路时修反倒是安慰我起来。
我眼睁睁看着这人掰开我的指尖,自己握住剑柄将利刃从胸口抽出。
路时修一向能忍,却没忍住闷哼了声,我想他定是疼极了,不然额头也不会出那么多冷汗。
我忙上前扶着路时修,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将他抱在怀里,差点哭出来,语无lun次道:“路时修你、你怎么样?你别出事好不好,我不跟你生气了……”
路时修封了自己胸口的xue位止血,抬眸望向我,温声道:“燕游,我虽不知你为何生气,但倘若因我而起,那现在气可消了?”
闻言,我又怒又心疼地抱着路时修,哑着嗓子哭道:“你故意的!你明明可以躲开!你这个坏人!呜呜呜……”
在得知路时修是故意为之时,我情绪彻底没绷住,哭了出来。
我承认我怕路时修受伤,更怕失去他,在刺伤路时修的那刻,仿若也刺在我心上,凉的彻底。
“好了好了,不哭了。”路时修抬手帮我擦了擦眼泪,可是根本不管用,我一想到刚刚那画面我就后怕,庆幸那一剑我没用力,可万一我发了狠劲怎么办?
这人就这么不知死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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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这个坏人呜呜呜……”我轻轻拍开路时修的手,眨了眨眼望着这人面无血色的脸,哽咽道。
路时修却没当回事,一点不像个受伤的人,反而抬手扣住我的后脑,揉了揉安抚道:“吓到你了,是我的错,下次不这样了。”
我吸吸鼻子,瞪着他:“还有下次?!”
“没了,开玩笑的。”路时修抿唇笑了笑,低声道:“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我你刚刚在别扭什么了?怎无故又生我气了?”
我哼了声,望着路时修一脸无知的模样,心里委屈顿生,可也别无他法:“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了。”
我知道路时修这人不善表达,可对我也是真好。
“其实,你以前为我做的事,我早就发现了。”
像是如数家珍般,我将路时修对我的好一一说来:“之前学堂老师罚我抄书,仅限时三日,我根本抄不完,然而我每天醒来抄的内容总会比我预想的多几页,本以为是我记错,可后来我为了求证还特地做了记号,你定然没发觉到异样,模仿我的字迹暗地帮我抄书。”
“所有人都没看出来异样,只有我自己知道里面大部分都不是我写的。”
“还有,还有我及冠,大家都送礼,我朝你要,你说没准备,我还和你发脾气了,你却没辩解,直到我回屋准备就寝时发现一个云山寺的平安福从怀里落下,你真是跟我爹一样土,求的愿望都一样。”
话落,我望着路时修,渐渐红了眼。
虽然很舍不得,可是我知道如果路时修一如既往对我好,我有朝一日把控不住,陷了进去,会害了路时修。
哪怕,我现在抽身,来不来得及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路时修半天没回话,如墨玉般漆黑的眼眸静静望着我。
许久,他出声问:“为何不让我待你好?”
“因为……”我一时哑然,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总不能说我怕自己会喜欢你,就像宁安远对褚煦那样……
“反正、反正你别待我好了。”我垂下头,沮丧道。
在路时修眼里,这样的我一定很无理取闹吧。
我舍不得路时修对我的照顾,可我不能这么自私。
路时修有时候的话太过越界,我都快分不清真假,患得患失太难受了,我不想这样。
见我不愿说,路时修便没在逼问我缘由,反而轻声问我:“那你可知,我为何会待你这般好?”
我摇摇头,一脸茫然。
在学堂时,路时修待别人都是极有分寸的,唯有与我走的亲近,哪怕这么多年也没见他身边还有别的朋友。
当然,也可能是藏在某个地方,我不知道。
比如宁安远。
可路时修对宁安远的态度又不像是好朋友,两人每次见面哪怕未说半个字,仅仅目光相对,从路时修摆着的臭脸来看,铁定有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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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凑近些,我与你说。”路时修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哄意。
我没作他想,下意识就按照路时修的话低下头去。
忽然后方有股力道将我拉至路时修眼前,这人宽大的掌心扣住了我的后脑。
像是整个人要扑在路时修身上,我才发现这姿势有多暧昧,还没等我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