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丢掉手枪,手里把玩着弹簧刀,一步步走近茯神,“上次你搞瞎了我一只眼睛,不如这样,你自废一只眼睛我就放你走,怎么样?”
茯神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勾起了嘴角,“上次没有把你的命留下,是我的失误。想要我的眼睛?如果你有这个本事,就动手啊。”
杰森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脸色涨红,有些咬牙切齿,“都死到临头了你还要逞口舌之快。”
茯神却突然提高了音量,“没听到吗?动手!”
“嘭——”
杰森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缓缓绽出了大面积的殷红。白芨举着一把手枪,手臂有些发抖。杰森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气急之下猛地将手里的弹簧刀往前送去,却在快要挨到茯神身体时被雪豹咬住了喉咙扑倒在地,没挣扎两下就彻底断了气。
茯神松懈下来,有些头晕,摇摇晃晃一副要栽倒的样子。白芨飞奔过去接住她,将人揽在怀里。
麻醉的药效有些强,茯神开始意识模糊,但嘴里还在嘟囔些什么。
白芨凑过去,只听到一句,“姐姐,心脏在左边,你怎么打右边呀…”
(四)
按茯神现在的状态,再前往中心战场是绝无可能了。白芨给茯神的伤口做了应急处理,随后呼叫了指挥处,那边很快就来人将她们接了回去。
茯神被送到了医疗处,医生替她取出子弹并涂抹了消炎药物。所幸她肩膀上的伤并不严重,没有伤到骨骼和神经。只是前线伤患颇多,已经没有多余的病床可以供她休息了,只好派人将还在昏睡的她用担架抬回了休息站。
回到房间的时候外边天色已经大亮。白芨替茯神盖好了被子,自己则拖了把椅子守在她旁边。
上将来的时候茯神还在睡着。白芨条件反射起身想要敬礼,上将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
“具体情况林上校已经跟我汇报了,清剿了狙击部队,还击杀了敌方的王牌狙击手。不仅最大程度减少了伤亡,还给联邦军队带来了极大优势。我代表联邦军队向你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上将询问了一下茯神的伤情,嘱咐二人好好休息之后就离开了。
上将刚出门,茯神就醒了。
“王牌狙击手?他也配?”茯神睁开眼,挣扎着坐起身来倚在床头。其实从上将进门的时候她就醒了,只是懒得客套,索性继续装睡。她有些头晕,随着麻醉效果的褪去,伤口的疼痛也跟着席卷而来,让她皱了眉头。
“他一个月内击杀了我方两百余名哨兵,使我方伤亡惨重,的确可以称得上是敌方的王牌了。”白芨看了一眼茯神,补充道,“他还伤了你。”
茯神冷笑一声,“可惜他没有脑子。”
“是我的失误…我没有感知到他…”白芨嗓音有些沙哑。茯神看到了白芨紧攥着床单的双手,还有通红的眼眶。
她知道白芨在想些什么。
茯神拉过白芨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这不怪你。杰森可以说是最优秀的隐匿型哨兵,他的精神波动可以是风,可以是雨,可以是你能见到的任何东西。没有人可以无时无刻注意这些东西的变化,任何人都不行。”她整个人靠过去,用力捏了捏白芨的手,试图安抚这个被内疚包围的向导。
白芨没有回话,就这样安静下来。
而茯神后知后觉发现白芨好像在生气。
“你在生气?”
“没有。”女人心,海底针。
“你在生气。”茯神这次换了陈述句。
白芨深吸一口气,“是的,我在生气。并且我觉得你需要一些教训。当然,我打不过你,如果你不接受,我不会也无法强迫你。”茯神看着白芨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的戒尺,傻了眼。
大约是感受到面前的向导是真的在为自己担心,茯神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
白芨看着茯神伸出的手,只是用戒尺点了点床,面无表情。
“趴好。”
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的茯神面色通红,有些不敢相信,试探性地拉了白芨的袖口,发现毫无转圜的余地之后,认命趴好了。
啪。
戒尺带着风落在身后,只一下就叫茯神控制不住自己的气息。看来白芨是真的气得不轻。
“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我不希望你调整自己的五感,可以吗?否则我不介意精神链接之后再揍你。”白芨的语气倒是听不出怒气,可一下下戒尺落得实诚。
“回答我。”戒尺就抵在身后,茯神想说不也没有勇气,自己选的挨打,哭了也得挨完。
“知道了…”
白芨专心打孩子,而茯神在心里默数,一百了,还没有停手的意思,但她已经控制不住想要喊疼了。
“唔…轻点——白芨——白向导——白姐姐!”
“知道疼了?中了麻醉弹为什么不说!如果他当时开枪,现在我看到的就是你的尸体!如果我失手了你也会死!”白芨越想越气,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