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幽瞳将满池的旖旎尽皆投映于镜中,镜子的主人倚在榻上,赫然便是之前被沈浮赶走的燕凛。
“师兄,沈浮……”他一面目不转睛地盯着镜中人,一手缓缓拂过颈上仍带着辣痛的刀痕,将那个名字咀嚼了一遍又一遍,那辣痛之意竟化作热流,朝他身下涌去。光是看着沈浮自渎的画面,他便已经情欲勃发,恨不得将其摁在身下,任意地侵犯。但是想到沈浮那凉薄决绝的个性和那把削金断玉的袖刀,便只能硬生生摁下这股冲动。
还不到时候……
他毫不怀疑,即使是此时此刻,他也未必能近得了沈浮的身,若是轻举妄动,以沈浮的性子,追至天涯海角也必将他毙于刀下。
遗族的特殊血脉,使他们成年后,都要经历一次情劫。渡劫之时,欲海翻腾,情chao滔天,需要用无休无止的交合去填那深不见底的欲壑。若非那一次意外,他也无法发现沈浮的秘密。
沈浮不慎路过两名渡劫的弟子,受气息影响,牵动了原本克制的情劫,提前发作出来。神志模糊之际,才让自己有了可趁之机,入了那寒潭洞xue中。见到了他永生难忘的那一幕,他那高不可攀的师兄,竟然生就一副Yin阳双身之体,会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露出这样的放浪行状。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沈浮便将那情劫压制了下去,清醒过来。
那一刻,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沈浮的杀意,若非一起长大的情谊,若非是偶然撞见,若非是受他所助才得以入寒潭,若非他及时将那些心思滴水不漏地藏起,自己焉能活到现在。
自此以后,沈浮便对他冷淡许多,他只当不知,对那天之事,也绝口不提,仍如往常一样相待,两人关系,才逐渐缓和。
沈浮自是不知,那一日后,自己的好师弟,便在那寒潭洞xue中留了一双“眼”。他受那情欲煎熬时的种种行状,涓滴不漏地被人窥视,他身体的每一寸,被人用视线舔舐过无数遍,被自己的师弟无数次地幻想着,抱在怀中恣意颠弄。
燕凛欲焰炽然,招来一对双生兄妹,两张肖似面庞,一样的柳长眉,秋水目,眼尾是一道旖旎春色。燕凛俯身捏住兄长下巴,将他细细打量,唇间吐出轻叹:“还是你更像一些……”
“老爷……”一双柔腻手臂绕上雄健胸膛,身后温热,却是那女妾已耐不住,凑上前来。燕凛将那雪白胴体按在榻上,背朝自己。兄妹两人知他喜好,哥哥爬了过来,面朝燕凛,仰躺在自家妹子身上。
燕凛手指寸寸抚过男侍面容,将勃发的下身插入女妾体内。
一时间,榻上yIn声浪语,春色四溢。
镜中的沈浮眉尖蹙起,身体猛地颤抖起来,似是已到了顶点,片刻后整个人一松,半梦半醒似地靠在池边。
“师兄……我们一起……”燕凛望着镜中,也加快了动作,将心中炽火尽数发泄出来。心火既消,他便毫不留情抽身而出,望向那张春情四溢的面庞,不由将他挥到一旁。
不像,仍是不像。
纵然有七分相似,然而一旦沾上情色,却是画虎类犬。那眉尖蹙起的分寸,嘴角的抿出的弧度,总是欠上几许。至于那嗓音,更弗如远甚,那人唇边溢出的隐忍喘息,纵使染上春意,亦带着三分霜凉。燕凛甚至还在他情动时,闻到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情香。
这样一个人,却偏生长着一副不甘人下的傲骨,恰似孤崖险峰上凌雪自开的花,一旦被人知晓,便能将人勾得目眩神迷,非得倾尽一切将它攀折到手才肯罢休!
燕凛浑身热意消退,扫视着那对兄妹,顿觉索然无味,挥手将人遣走。
沈浮慢慢清醒过来,在玄清诀一遍又一遍地涤荡之下,逐渐恢复清明。穿戴好衣袍鞋袜,沈浮回到洞府。府中一切如旧,小婢见主人回来,忙为他奉上清茶。
沈浮手中端着茶盏,却久久未饮,眉头拧起。自他上次入寒玉池,不过才隔了三月,情劫发作得越发频繁了。他越发明显地感到,若非尽快找到方法破境进阶,恐怕以现今的修为,玄清诀也无法再将情劫压制。若是情劫再至却无法抑制……一旦思及,沈浮便觉浑身发凉,手中瓷盏微微颤抖。
当前之际,已没有时间再瞻前顾尾,看来还是得搏上一搏。
这盏茶已无心再喝,他将手中茶盏放在桌上,推门而出。一路逐云追雾,上了小遥峰。
门口值役童子将他引至大殿,殿上一名白衣女仙,弯眉秀目,身姿窈窕,正是段青瓷。
沈浮打了个稽首,禀明了来意。
段真人闻言,却半晌没有说话,随后道:“用真器破境,确是一个路子,但此法太过凶险,十不存一。一旦失败,连命魂都将彻底消散。”
沈浮又何尝不知其中凶险,若非别无选择,他亦不想走这一步。若是失败了,将那命魂散去也罢,总好过沦为一头只知追逐男人胯下之物的欲兽。
他淡淡道:“大道之途,险中求胜。瞻前顾后,犹疑不决,反倒失了坚定道心,又岂能成事?”
他语声虽淡,话中执着之意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