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白的声音再次响起,很平静,“妈妈说,洛是美好的意思,她愿我有一颗美好的心,而给我取名小洛。”
舞台上的男生们嫌恶的跑开,以此下了舞台。
“刚才是我小时候常做的一个梦,我渴望有和心灵同样美好的外表。”独白继续着。
高炫缩瑟着往前走,手臂交叉,手掌急急地搓着自己的手臂。看得出来出,他在表现他很冷。
越走越快,他冲向舞台边缘,身体下沉,跪在了没有遮拦的边缘处。
我很想看完这场表演,很想知道丑狐的结局,把脸上的泪擦干,我用最快的速度收起悲伤的心情,进入这出舞台剧。
“丹鸟,丹鸟,我可以……”高炫谦恭至极的询问声,被一声铿锵嘹亮的凶叱鸣叫打断。
舞台下方,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一个黑衣人拿着喷枪,往高炫身上喷羽毛。因为身上有水的原因,下落的羽毛一半都附在他头发及身体上。
看样子,在剧情里,狐狸被丹鸟拒绝了。
高炫跪着,膝盖交叉前进,往右移动几步,他看向台下,充满希望的伸出右手,独白响起,“白羊,白羊,我能……”
“咩—”
这声羊叫短而急,听得出来,是讨厌,是拒绝。
黑衣人手中的喷枪对准上空,许多带着泥土的杂草从枪口射出,准确无误的从高炫头顶落下,弄脏面具,他伸出的那只手接了一把杂草。
亮相时的小洛,和现在跪在地上一身杂草羽毛的小洛,简直天壤之别。
高炫故意制造视觉落差,应该是想激起观众的同情心。我试想,如果小洛出场是现在这个形象,没有人会对他产生半分同情。
高炫右手抓紧那把草,膝盖磨着地面往右移,移到舞台另一侧,怯怯地向空中伸出左手,独白响起,“狐狸,狐狸,可以把伞还给我了吗?”
“啊!”舞台响起狐狸的惊吓声,傲慢无礼地道,“吓我一跳,说了多少次,低头!低头!低头!别拿那张脸看我!”
高炫的苦rou计成功了,狐狸的台词让观众席漫出小声的议论。
“拿去吧,反正没下雨了。”狐狸说。
黑衣人拿出一把油纸伞,扔在高炫脸上,砸得面具歪斜了些。
原来小洛把伞借给狐狸了,所以,开始同族对他的谩骂都是误解。
那只揪紧我心的手,没有放松,没有丝毫放松。
高炫扶正面具,趴下身,用手去够离他一米远的伞。指尖看起来是那么用力,那么用力。
基调压抑的音乐流淌出来,颓废低落的女声像风中的一片枯树叶,随着吉他缓慢的节奏飘啊,飘啊。
她哼唱,“啊~~啊~~啊~~~”
最后,高炫没有够到伞身,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把手里的草丢了。
音乐声中出现小洛说得又轻又慢的独白,“我胆小,我懦弱,我自卑,我活着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独白深深地抽气,再缓缓呼出,“我决定了,离开这个世界。如果有来世,我希望能成为梦里的那个小洛。”
“不要啊,不要啊……”观众席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因为那样,我就能拥有完全不同的人生!”独白结束,高炫果断转身往舞台后方走。
致郁的音乐仍在继续,舞台灯光关闭,一道追光从顶上投射下来。
这道追光从高炫落寞的背影转到他伸向空中的手。光束里,手自然张开,慢慢的左右挥着,像是在和谁打招呼。
白光照进他的指缝,黑暗里,那只手充满生的希望。
小洛的生命,仿佛在我的身体里流淌着。
“丹鸟,再见。山羊,再见。”独白的声音带着几分欢快,衬得这个离别的场面愈加悲凉,“狐狸,再见。”
小洛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就因为无人理解,不被尊重?我的思绪一下子复杂起来,万千种想法交织,一个念头冒出来——或许,我也应该那样做,彻底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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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补丁|———
“年甚。”高炫念出语文书扉页上的名字。将书合上。
他仰头对着教室上空快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平视前方,朝年甚靠着门框的背影说,“不好听,叫斑点狗怎么样?”
这句话高炫说得很中肯,听起来像是建议。但斑点狗这个名字,在场的五人谁都明了,是戏弄,是侮辱。
此话一出,四人组里的其他三人又是鼓掌,又是拍桌子,极其配合,笑得人仰马翻。
年甚柱着拐杖的背影离开教室门框,消失在高炫的视线里。
高炫喉咙发出一声不快的哼声,把书扔回年甚课桌。
年甚故意停在门框边,等他说出了名字才离开,这个小动作高炫留意了,有了一个猜想,但没打算细究。
这场奚落并没让高炫感受到以前捉弄人时的那种快感,因为,他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