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厕所门关好,我认真看了下可乐弄shi的位置,基本都在大腿处,没有靠近特殊部位的。排除外部因素,那么,就只剩下一个答案。
其实,我来厕所的路上就想到了,只是不敢相信。把裤子褪到大腿处,内裤往下一拉,附着在内裤上的较稠ye体赫然眼前。
青春期?目前,我只能想到这三个字。
我握着表皮有一块胎记的条状器官往后滑,露出顶端查看,同样也有内裤上那种ye体。
这种ye体是他自己分泌出来的?
这是什么?
“爱?”我疑惑着自言自语,“还是性?”
可高炫是男生?我喜欢男生?我心里反问自己,质疑自己。
思来想去,最后,我认为,应该是白小强的日记本让我有了一种新的认知,我才会怀疑自己喜欢男生。
旁边传出冲水的声音,门被推开,打在隔断墙上发出重重的一声闷响,男生的脚步声和咳嗽的声音一样大。
这就是男生。
不可爱,不娇羞,不穿裙子,没有水汪汪的大眼睛,没有风吹就倒的柔弱身体,不会让人产生任何想要保护他的冲动。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
弄掉溢出ye,提起裤子穿好。只是成长过程中的变化而已,我这样提醒自己,我在长大而已,不要想太多。
再回到活动厅,座位快被坐满。我在厕所与自己的思想斗争了近半个小时,现在,活动已经快开始了。
走上二楼,我看见我刚才坐的位置被袁星占了,他和高炫低头玩着手机。看台层高只有接近三米,光线昏暗,发着光的手机屏幕照亮两人嘻嘻哈哈的笑脸。
我往后走,寻找空座位。眼前的弱光突然大亮,大家纷纷发出抱怨的声音。
头顶的孔灯全数亮起,环境瞬间从黑暗不明变成亮到眼瞎,不适应感让人睁不开眼。
厅内传出广播声,“不好意思,刚才二楼忘记开灯了。欢度六一快乐童年活动即将开始,请大家在自己班级的位置坐好,减少走动……”
“嘿,年甚。”高炫喊我。
我低着头,控制自己的目光不看那个方向,默默往前走。
“在这儿。”高炫又喊。
我知道他想喊我坐原来的位置,经过刚才莫名其妙的那么一下,我突然想逃离他。
找到一个空座位,我迅速坐下,以此逃离他的目光。这个位置在看台中央,和坐在最后一排高炫并不会有视线上的交集,挺好。
左右两边没人和我说话,我像一个孤独的木头人。冷静下来,又想起帮高炫做弊的烦心事。
明天成绩就会下来,他考进全班前十是板上钉钉的结果。我心烦,不止是因为帮他做弊是不对的,更多的是,我发现我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这太可怕了,我真的变成了一条狗,一条言听计从,不会咬主人的狗。
活动开始,主持人上台,节目编排是从低年级到高年级按班级号表演。
一年级到三年级的节目,基本都是舞蹈,一水儿的大花脸,亮色演出服,动作不齐且毫无新意。他们散乱下场时,我配合着鼓掌。
从四年级开始,节目内容不再单一,有魔术,有独唱,还有三四人出演的小品,虽然情节老套,配合也有失误,但比低年级好了不少。他们谢幕时,我鼓掌表示鼓励。
“桔子哥哥,丑小鸭这个童话故事你看过吗?”女主持人说。看样子,是为接下来的节目做铺垫。
“看过啊,最后,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男主持人默契的回答。
“如果,故事的主角丑小鸭真的就是一只长得不好看的小鸭子,并不是一只白天鹅呢?”女主持人有点故弄玄虚的感觉。
刚才是八班的笛子独奏,现在该我们班的节目了,《采蘑菇的小狐狸》不是古风舞蹈吗?主持人的串场词怎么会是这样的?我皱眉疑惑,听见男主持人搭话说,“呃……这个我没想过。”
女主持人照着台本念,“丑小鸭在逆境中坚持自我,最终活了下来,并守望到了美好的未来。”她放下台本,看向观众,“如果,它就是一只鸭子,并不是一只天鹅,故事最后,它向天鹅们求死的那一幕,又该是怎样的结局呢?”
男主持人举起话筒,“接下来,请大家欣赏,四年级九班以童话故事《丑小鸭》为灵感创作的舞台剧《丑狐》。”
话音一落,周围议论开了,我左右前后全是交头接耳的声音。
“他们怎么临时改节目?”
“不是说是舞蹈吗?”
“他们几个不会玩砸了吧。”
“这什么烂名字啊?”
主持人下台,舞台关灯,黑暗一片。
丑狐?高炫明明装扮得那么好看,怎么也和这个名字搭不上边。为什么突然改节目?我也和大家一样不明所以。
黑暗中,一束追光打在舞台边缘,所有人的注意力被这束光吸引了去,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