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来了个俊小伙,你是他的弟弟吧。”白青岫问隔壁的农妇要了些蜂蜜,贺卿的嗓子不好,许是风吹的,这里不比长安,也不是皇城,若是在宫里,还可以请个太医好好地替人调理一年半载。
他不愿同自己回去,说到底是不信自己。
“是,谢谢大娘了。”白青岫接过蜂蜜罐子递给了人一粒碎银,农妇只笑的合不拢嘴。
她拉着白青岫的衣袖站到了一旁煞有其事地对人说道:“你哥从战场上回来吧?他这里有点问题,你小心一些咯。”
农妇指了指自己的头示意道,“这也没法子咯,谁愿意打仗啊,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小伙子真俊。”
“知道了。”白青岫将人送出了院子才回头看贺卿,冬日的空气干燥,飘散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让白青岫皱了皱眉。
快步向贺卿的方向走去将蜂蜜罐搁在了地上半跪着伸出手,语调有几分冰冷:“把匕首给我。”
贺卿的那把匕首,自自己认识他起,他就随身带着贴身藏着,在刀尖上走惯了,小心点也是对的。
可如今却是草木皆兵,贺卿没有回答他,只冷着一张脸看着他,脸上带着几分淡淡的不悦。
“我会保护你,信我。”白青岫的语调温柔了几分,眉目深情地看着他,“除非我死,否则旁人不能再伤害你了。”
“那你呢?”贺卿下意识地反问。
“我也不能。”白青岫面上不显,心里却是万千感慨,若是一开始,便好好珍视这颗真心,不猜忌那样多,今日是否会不一样许多。
可即便如此,贺卿现在这样的状况,却还是愿意将自己划入他的地盘。
贺卿的左手从袖口伸出拿出了那把匕首交到了白青岫手上。
匕首的做工Jing致,柄部更是镶嵌了许多宝石,看这光泽度,应当是陪伴了贺卿许多年的,白青岫郑重地收好了匕首告诉他:“在你完全好之前,这些利器都不能用。”
贺卿目光闪烁了一瞬,只深吸了一口气,俯身低头问他,彼此的距离只在仰息之间:“为什么呢?殿下。”
贺卿有许多疑惑,都写在了脸上,他知晓白青岫喜欢他,可白青岫更爱权势,也不愿放下身段,那样的殿下才是殿下,可如今……
“你说的,因为喜欢,所以都愿意。”白青岫回答他,然后又道:“把右手给我。”
“哈,那我要你自废武功,你愿意吗?”贺卿笑了一声,眼底带着几分戏谑,起身向后仰去,半靠在椅背上带着几分慵懒。
白青岫犹豫了一瞬,最终说了句:“好。”
本来就是你教的,路数都如出一辙,不过是还你,白青岫刚要动手,却被人制住了:“不是说要保护我?
文弱书生怎么保护一介残废。”
白青岫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料到了贺卿舍不得,只一瞬间,白青岫却反手抓住了贺卿的右手,掌心还渗着血,伤口分明就是那把匕首割的,或许是为了掩饰,衣袖内都是血迹,擦那把匕首的,也或许是掌心滴落的。
白青岫不自主地皱了皱眉,反问他:“方才弄的?为什么?”
“我怕对她动手,方才我不太好,这样可以清醒一些。”贺卿的解释只让白青岫觉得无奈又心疼。
“那这样,你是不是更能清醒一些?”白青岫干脆用贺卿的那把匕首再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道,刀刃透过衣物,直接穿过肌肤,鲜红的血ye就这样染红了白色的里衣,还有点点落到了泥地上。
“你疯了?”贺卿抓过人的手本能地说出了这三个字,语调里是担忧。
“你不也病了?”白青岫跟着说了句,他起身弯腰抱住了贺卿,低声道,“督公以前说,只要我乖,你就会一直宠我。
我以后都乖,你能不能别再伤害自己了?”
贺卿只冷淡了这么些天,他都觉得万分委屈,可以前的自己,又折腾了贺卿多久啊。
“如果我好不了呢?”贺卿埋在白青岫的颈侧近乎贪婪地吸了口气,他的殿下变了。
“无论好的了好不了,我都护着你。”
贺卿闭了闭眼,认命地叹了口气,最终张口说道:“殿下,我想吃rou了。”
白青岫松开了他,眼睛亮了亮,似乎在斟酌语句:“贺卿,我想抱你。
我们回房好不好,包扎一下,我就做rou给你吃。”
贺卿探究地看着眼前人的目光,终究是败给了他:“好。”
白青岫打算将人抱起的时候,贺卿虽然冷着脸,但还是提醒了他一句:“小心胳膊。”
白青岫来了以后,家里变了许多,购置了许多新的家具,屋内也生了炭,墙壁重新粉饰过一遍,屋顶的茅草也重新铺了。
贺卿的衣物也重新换过,到底是有钱人。
“你不喜欢我抱,走路又不方便,到时候给你做个椅子。”白青岫边给人上药边说,其实他很想把贺卿身上的衣物剥个干净看看人身上到底又多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