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赶去望月亭的时候,毫无疑问早就不见了司空摘星和沈青衣的人影,陆小凤望着前方浩浩竹海,恍惚了一阵方才回神,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打马转身又折了回去。
陆小凤觉得自己现在这个状态很不对,好像他一遇到花家的事情就昏了头似得,他根本连沈青衣什么模样都没见过,任凭司空摘星几句话,怎么就能肯定沈青衣就是富贵山庄的管家呢,他甚至富贵山庄在哪儿都未曾见到过。
他现在这个状态根本不适合查案,但这件事情关乎花家兴衰,偏偏陆小凤内心深处将其看的极其重要,因为这件事情直接关系到花如令对他的态度,关系到他和花满楼的将来,也是他自己对自己的一次很重要的考验,考验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和花满楼并肩一生。
他是陆小凤,江湖上就只有这一个陆小凤,陆小凤从不该怀疑自己的能力,决不能!
所以,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先找个地方喝口水,稍作歇息,下一步应该先想法子,进一步了解怜花宝鉴和富贵山庄的消息。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城西小道路边不远处有一个茶摊,茶摊虽然简陋,但是来往赶路的来客行到此处能喝一碗解渴的热茶也是很好的。
“老板,一碗茶。”陆小凤下马,走到座位上坐下,对茶摊老板道。
茶摊老板蓄着胡子,看起来不到四十岁,已经在这城西小路边开了十多年茶摊,来他这里喝茶的人都知道这里的一碗茶也就两文钱。
“好嘞客官,您要的茶来了!”茶老板端了碗茶放到陆小凤面前,茶水极淡,只零散的飘了三两片茶叶,纵然陆小凤不懂茶,也看的出来这茶水和花满楼亲手泡的不知差了多少火候,好在他并不是个挑剔的人,他喝茶本就不是品味,是为了解渴而已。
见陆小凤喝完,茶摊老板笑yinyin的对他说:“客官,一百两银子一碗茶。”
“一百两?!“旁边两个正准备下马的人一听,那里还敢坐,黑店也没这么黑,简直是明抢,二人脚未踏地,赶紧又转身离开了。
陆小凤偏偏却笑了,只见他从怀里掏出几叠银票,往桌子上一丢,说:“这里有十万两,再给我来一千碗。”
一百两银子一碗的茶水,要一千碗,一千碗茶岂不是要倒到天黑,花十万两银子喝茶,陆小凤莫不是脑子有病?
陆小凤当然没有病,因为他已经认出了这茶摊的老板是谁,这茶摊的老板正是那易了容的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也笑了,他瞧了瞧四周,挨着陆小凤坐下,眼睛瞧着那银票笑言:“哎,拿出来的钱岂有收回去的道理。”这钱肯定是花满楼给的,想都不用想,司空摘星给他面子才不想说破,虽然陆小凤的脸皮比那城墙还要厚,说出来他也不会害羞。
陆小凤:“你怎么又打扮成这个模样,打赌赌输了怕丢人?”
司空摘星将沈青衣告诉他《怜花宝鉴》被偷王之王偷出富贵山庄传言的事情说了,他叹了口气:“我现在是麻烦缠身,易容能省去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陆小凤在思考,司空摘星的这次大麻烦究竟是不是沈青衣故意为之,他究竟是敌是友。
司空摘星忽的问他:“最近江湖上有没有用鞭子很厉害的人出现。”
陆小凤:“神鞭吕峰?”
司空摘星摇摇头:“吕峰的武功连沈青衣的衣角都碰不到,怎么可能伤到他。”
陆小凤很惊讶:“沈青衣受了鞭伤?”
司空摘星点头,眼神之中很是担忧:“伤在背部,鞭鞭见血。他不愿说,我也不敢多问。”司空摘星是怕自己多嘴,惹得沈青衣不快,届时若叫沈青衣烦了他,连朋友都做不成可就糟糕了。
“难道真是王老庄主?”难道自己猜的不错,沈青衣真的富贵山庄的管家,《怜花宝鉴》在山庄中遗失,王老庄主盛怒,治了沈青衣一个看管不力之罪吗。
这一切都解释的通,十分顺理成章,陆小凤偏偏觉得哪里不对,这未免也太顺利了些。
司空摘星忙问:“什么王老庄主?富贵山庄的王老庄主?你是说沈青衣真的和富贵山庄有关?”
司空摘星连着发问,显然对沈青衣的事情非常上心,陆小凤便将花家和富贵山庄有生意往来的事情略略和司空摘星提了提,省去花家有难一事,只说花满庭知道富贵山庄的管家是沈青衣而已。
“原来如此,我虽想过他和富贵山庄有关,却没想到他竟是富贵山庄的管家。”虽然司空摘星易了容,陆小凤还是瞧出了他脸上露出的苦涩笑意,司空摘星道,“其实他只要把我带回富贵山庄,一口咬定《怜花宝鉴》就是我偷得,也就不会平白受这些罪,若是他找不回《怜花宝鉴》,凭王老庄主变化无常的性子又怎会放过他。”
若是找不回《怜花宝鉴》,沈青衣岂非必死无疑,司空摘星怎么还高兴的起来。
陆小凤摸摸胡子,神色凝重:“我不知道,我总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只是现在还没有捋出头绪而已。”
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