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他路上还顺手救了孙天机的侄子孙驼子,替自己守在李园。
孙驼子是个十分重情义的人,王怜花信任他,若有变故,随时飞鸽传书来通知自己,若真到万不得已,自己定会重返武林,亲自收拾残局。
王怜花本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想好了,谁知却没算到朱七七散布她要与沈浪在蓬莱下月成亲的消息竟Yin差阳错的让这些人提前动了手,打乱了王怜花的计划。
至此,他也只能重新部署了。
然而……对于朱七七的这次胡闹,王怜花并没有不高兴,相反他心里反倒非常惊喜,惊的是沈浪竟然从来没有答应过朱七七的婚事,喜的是……偶然间知道了沈浪心里的人,竟然是他。
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却又是多么的喜闻乐见,他们两个虽未互诉衷肠,却早已是心有灵犀,离不开彼此了。
沈浪在天色刚刚发白的时候,终于起身走了,王怜花望着他骑马远去的背影,头一次直面心中的渴望,希望他能早日平安归来。
沈浪走的时候仍旧没多说一句话,朱七七坐在船舱里,气的将手中的玉璧摔到了桌子上,那玉璧上刻着‘沈浪’二字,正是当年她初见沈浪之时从他身上夺过来随身带的,这玉璧她丢过一次,被熊猫儿捡去后又无意间让沈浪给偷了回来,听闻这是当年沈夫人要传给儿媳的传家宝,朱七七又将它要了回来,俨然以沈夫人的身份带在身上。
朱七七心里骂着沈浪,骂着王怜花,骂着骂着却不知为何竟想起了当年的白飞飞,当年的白飞飞在大漠之中写下‘生既不幸,任你□□,孤身远引,至死不见’的时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当年她无法体会,而现在才知道要真正放开手,是需要有多大的决心与勇气。
朱七七终于开始学会冷静思考,她开始想:为什么沈浪和她在一起会皱着眉头,为什么无论她怎么努力就是猜不到沈浪心里想什么,为什么沈浪一见到王怜花就笑的那么开心,为什么王怜花不用想就可以知道沈浪下一步要做什么,为什么沈浪和王怜花之间能从对手变成知己甚至变成恋人,为什么他们之间总是那样默契。
王怜花可以因为沈浪随口推荐的一个少年,而将自己毕生绝学毫无保留的送出去,可以因为沈浪的一封信连夜赶八百里的路,披荆斩棘只为不失与他的约定。
而自己呢,沈浪身处险境之时自己在做什么,恨他对自己冷漠不关心,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不分场合的给他制造一个又一个的麻烦,想法设法只想死在他手里吗。
她自问:“朱七七啊朱七七你可曾认真想过沈浪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可曾真的为沈浪想过?”
朱七七发着呆,不知不觉脸上竟已被泪水浸shi,她瞧着方才被她摔在桌子上的玉佩,抬手擦干眼泪,想将玉佩拾起来,她在心中下了个决定,她对沈浪的这段感情,怎样开始的就要怎样结束。
可惜事情似乎并不像她想的一样顺利,此时此刻的危局,哪里还有时间让她慢慢去想这些儿女情长。朱七七的手还未碰到桌角,突然听到船舱外一声惊天彻地的巨响,吓得她一声尖叫,紧接着船身‘哐当’一声猛地一阵摇晃,朱七七脚下不稳,被这股力量甩到地上,后背撞上船舱,疼得她直冒冷汗。
桌上的玉佩被这股力量甩到了桌底,隐藏了起来。朱七七惊吓之中赶忙起身,已将玉佩之时抛在脑后,抬脚便冲出船舱,却意外的见到沈浪正站在船头,手握船舵,在努力维持船身平衡,身后方才停靠的开封码头,眨眼间竟成一片火海。
朱七七看不见别的,惊喜之下口中喊着沈浪的名字,向他跑去,沈浪没有理会朱七七,他的眼睛直直的望着远处的水面,调整好船舵,将方向船头的方向固定好,这才升起船帆,在这水域上扬帆远航。
待船入河,‘沈浪’这才回过头来笑眯眯的看着朱七七,哑声道:“七七,我们两个就去那蓬莱成亲隐居好不好啊。”
“你、你不是沈浪!你是王怜花!”朱七七怎么会不认得这恶魔般的笑,虽然时隔多年,她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纵然那是沈浪的脸,但那却是不属于沈浪的笑容。
王怜花低下头笑着凑近朱七七,调侃道:“看来咱们七七的确变聪明了,一眼就拆穿了我的易容。”
朱七七看不惯王怜花顶着沈浪的样貌却笑得这般猥/琐yIn/荡,真想狠狠的抽他一巴掌,一口咬死他,气道:“王怜花你真是本性难改!你快将船开回去,你要带我去哪儿,沈浪要是回来了,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王怜花道:“我本就是要他找不到,这船上就我们两个人,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会放过呐。”
“你!”朱七七退后一步,狠狠瞪着他,像早已将他看穿,忽的挺直身躯道,“说来说去,你根本就是怕自己对付不了那些人,所以才易容成沈浪的模样来震慑他们,你总是口口声声说沈浪也不过如此,但心里却早知自己不如他。王怜花,有种你就别易容,光明正大的赌一局!”
王怜花的笑容渐渐收敛,冷笑:别人的激将法对我没用,偏偏就你朱七七的对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