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正苦苦支撑着丧尸们的压力。即便自己想要夺门而出,在此之前尸群们也肯定如雪崩般涌入室内。自己完全想不出有任何可以付诸行动的方法。该是为了船那边,告诉他们自己放弃逃离了吗。自己的心也随之渐渐被恐怖所支配。
(我不要!)
我不想死。粘稠漆黑的恐怖,由自己的意志力所击溃。来赌一把吧,深月集中全身的力气打算从房门逃脱。
而此时,门外传来一声爆响。
其中一具贴在玻璃上的丧尸,被这冲击所抛飞。
是枪声。
又一声爆响。剩下的两具被一同击飞。玻璃上泛起处处白色的裂痕。
通道深处,冒出了一个人影。
他依旧肩上搭着个挎肩包,拉动手上霰弹枪的护木,从口袋之中取出弹药筒进行填装。
就这么缓缓地走来,接着拉开吸烟室的房门。
「……」
由于昏暗无法察觉出对方的表情。这人拔掉挂在耳上的耳机,也没给深
月说些什么的时间,就这么强硬地牵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正是雄介他人。
走廊的声响愈发嘈杂。看来是对枪声有所反应了吧。
雄介依旧木无表情,像是拖着深月般继续走着。
不禁让人觉得他似乎在生气。
「那,那个!」
雄介略微将视线往下投,接着抢过深月手中紧捏着的无线电机。接着就这样将其凑到嘴边,以严肃的声音发送信息。
「听到吗?把船开出来。靠在里头公园那岸边。我们那边汇合。」
『什……是武村吗!』
「我会打灯信号的。注意看好咯。」
中断通信,回头望向深月。
「这样就行了吧?」
「……是,是的……」
就这么被雄介那硬朗的手紧紧捏住,跑了起来。
自己还以为他已经是离开市政府的了。
自己那小脑袋完全跟不上事态的变化。
轻飘飘的,就连脚跟都有些站得不太稳当。
随后就从后门的通用路那,穿到了公园。
四周一片昏暗,也不知林荫处何时会蹦出具丧尸。即使是如此危险的状况,自己却也没有那个盈余去感受不安。
雄介似乎非常清楚目的地在哪儿。不见他脚步有任何踌躇,便是一路沿着汇合地点走去。
最终映入眼帘的,是那沿河的人行道,也正是市政府内的人常来这儿汲水的地方。那被条绳子牵着的水篮子,如今就这么挂在栏杆上。
看来是打算让深月利用这条绳子,与河面上的船只进行汇合。
她不假思索地便向雄介问道。
「为,为什么你会知道呀?」
自己正是由在给水班里头工作时的记忆,才突然想到这个方法的。尽管危险,可要让全员生还下来的话自己认为除此方法以外别无选择。这也是只存在于深月脑海当中的计划。
「你不是很常去打水么」
这简单在理的一句话,在这一瞬间,让深月说不出话来。
那是个不止对话,就连面都基本没能碰着的时期。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知道。更是了解我的。
这个念头,更是让深月说不出话来。
遥遥远处,游船的引擎声渐行渐近。
雄介右手架住霰弹枪,不住地警戒着四周,左手摇动手电,给船只打去信号。
大概是察觉到这边了,游船,以及其所牵引的台船,亦都慢慢向岸壁靠近。台船就像是于水面漂浮的浮箱般,上头人员密集的状况更是让人看了觉得危险万分。
雄介用手将绳子捆在深月腰上。为了不会一下子掉下去,绳子更是缠在了栏杆上,藉此增大摩擦。
雄介拦腰抱起毫不抵抗的深月说道。
「要下去咯。要紧紧握住绳子啊。……别再胡来了喔。」
脑袋里想不出要说的话。只得照他说的那样紧紧握住绳子,越过栏杆开始降落。雄介手上操控的绳子一松,脑袋上的河岸便渐渐远去。船上的射灯一直集中在深月身上。
尽管绳子显得有些不安稳地摇来晃去,可下方台船上则是有好几双手伸得直直的,将降落下来的深月牢牢托住。作为缓冲材料的旧轮胎蹭到岸壁上,灰暗的水面掀起阵阵浪潮。尽管这状况让人不寒而栗,可深月她,却只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头顶的雄介。
就连在操舵室掌舵的工藤也好,还是从甲板探出身子的佐佐木也罢,亦或者是在台船上不安地相互偎依的难民们,全都,将目光投至伫立在黑暗中的雄介身上。
「武村!你也下来吧!」
社长吼道。
听到这简洁的话语,雄介不禁苦笑着望向社长。
「我不是都说过了有些麻烦的家伙在么!要是被那帮家伙追到山上的话可就真的玩完了!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