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介紧皱眉头,露出一脸险峻。
他细细啜了一口咖啡,又隔了会儿,说道。
“不是这样的。················我要真看重那家伙的话,也不会想着自己操刀剖开他的肚子吧。说不定还会因此杀了他············要是深月在身边的话,说不定还会哭着求你帮帮他。还会抛弃自己尊严呢。可我呢,却从没想到过为了救隆司而向你跪下来唷”
“············”
“我不过是对他充满愧疚罢了。要是自己已经做了力所能及的事儿的话,结果再怎么怎么我倒也还有个交代“
“············愧疚是指?”
“你没从深月那听来吗?“
“我是听说过超市里头的事·············不过,你原本就没有该保护他们的义务不是吗?就算是被袭击这也是不可抗力,你也不需要这样过分内疚才是啊·············”
哈,雄介哼笑了一声。
“居然没说啊。不过也是呢。深月她啊,可是为了得到食物而被我上过了“
牧浦不禁用力握了握杯子。
紧紧盯着杯子当中泛出的波纹。
话儿似乎得使劲挤出似的说道。
“·········这什么跟什么·········”
“就为了食物就让人上这点也挺让人来火的呐”
牧浦咬住嘴唇。
自己确实受到了震撼。
这可是件难以接受的事实。
这会儿该是对他冒起轻蔑的念头才是的。
可又在同时,脑海当中浮现起直至方才的情景。他那为了挽救一名命悬一线的孩子而拼命赎罪的身影。
在术前进行手掌跟手臂的消毒时,自己注意到了雄介手上满满的伤痕。都是些注射的痕迹。
自己的念头立马就转过来了。牧浦在学生时期,也曾跟同班同学相互拿对方当白老鼠以进行注射的练习。而雄介则是一个人进行这练习。一名外行人,在突然面对一场正式的手术前,独自作出这样的行为。
而对于那名自己合理与其进行性交的少女来说,雄介也没有对其抱有负
面的感情,反倒给人看出他包庇对方的行径。
自己对雄介所涌起的各样情感都不禁搅成一锅,自己亦不知得将其置于哪处而陷入混乱之中。
这种明明藏着掖着更好的事情,他居然还自己特意说出来这点让牧浦更觉不可思议。这种说法给人感觉就是他故意在显露自己丑恶的一面。
(·········真是个奇怪的人···········)
要是以前的牧浦的话,说不定还会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不断痛斥雄介的吧。
然而,在这极限状态之下,自己也已经对自己的软弱以及缺点有着十分的自觉。
虽然雄介什么都没说,可牧浦作为医生,却把有限的药物供于私用。自己也没有好去说别人的立场呢。
把牧浦这些苦恼放到一边,雄介继续说道。
“所以啦···········这是只个交易的问题。我上了她,就有义务守护好他们三个人。然而这约定被打破,我也就只能像如今这样东奔西走咯。跟你这种因为自己喜欢就跑去当自愿者的不同。完全不同。我心里头认为呢你现在这模样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你是个傻瓜。不过我却因此而受益,所以也实在没法说些什么呢”
这是褒,还是贬。
这好像是在说,自己跟作为善意的医生所在的牧浦完全不同。
“··········哈·············”
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让我苦恼就这么让你开心么?“
“哈?”
说不定自己对这毫不拘泥地展露着自己内心一面的雄介有所触动。
自己也不禁在意起来接下来说的话会让对方心里怎么想了。
犹豫了会儿,牧浦开口道。
“那个············我能说件事儿给你听不“
“咋啦?别那么客气”
雄介漠不关心地啜饮着咖啡。
牧浦双眼盯着地面,将那沉于心底的情景,缓缓地,涌到嘴边。
“··········以前,在大学附属医院里·······我杀了个婴儿。当时被那母亲袭击,紧接着········“
雄介一语不发,侧耳倾听。
牧浦接着道。
“当时都忘我了··········。在那片黑暗之中,我看见了个十分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不过,那是否是丧尸呢··········我不清楚··········我亲手,将这说不定还活着的,毫无抵抗的婴儿给·················。那十分柔软,还几乎没什么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