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战战兢兢地将其捧在手中。
接着,两手扬开。
衣摆上,染着些微的茶色。
“··········”
那是父亲的。在那混乱的日子里,父亲肯定是为了帮助伤患而到处奔走了吧。他也应该没那么从容能去顾虑自身的安全才对。
牧浦注视了一会儿这件白衣后,便细致地将其叠起来。
将这份思念收进心中,牧浦推着手推车打算回到仓库时,脚步却停了下来。
感觉有谁在呼喊。
竖起耳朵倾听。
(声音········?)
从灰暗的走廊深处传来。
“············是谁?“
传入耳中的,是如风声般含糊,十分微弱的声音。
(幻听了吗···········不对。是在喊我············?)
像是被诱惑着,
牧浦推着手推车向着黑暗深处迈出了步。
随着自己远离光亮,那因回响而变得沉闷的声音,如今也随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谁···········?)
突然,跟前有人喊住了自己。
“——耶香,是沙耶香吗?!”
熟悉不已的声音透过门,传到自己耳中。
牧浦惊讶地定住了身子,瞪大了双眼。
接着回过神来,慌张地赶了过去。门无法打开。牧浦双手抵在门上,大声喊道。
“爸爸!?您没事吧?!“
“啊,啊啊·········真的是沙耶香啊···········我被困在这里好久了。你呢没事吧?”
“嗯,我·········太好了·········真的·········“
一股足以让全身瘫软下来的安心感向全身袭来。接下来所有事情都会有所好转。只要是跟父亲两个人一同,手术就肯定没问题。这下就能保住性命了。
“我这下就开!”
这拉门被绳子死死捆在一侧墙壁的扶手上。牧浦胡乱扒着也解不开,随即便从手推车里的盘子上取过剪刀,强行将绳子给切开。
都松开后,猛地将门打开。
透过身后射来的那微弱的光线,能看见那边是父亲的面容。虽然有些消瘦,脸色也青了些,可除此以外就还是以往父亲的面容。
“爸爸············“
“···········”
两人无言地打算抱到一块,却在此途中受到身旁而来的冲击。
一时之间,自己完全没法明白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视野都在回转,接着摔在地上。
“疼,疼·············“
揉着被撞的地方,撑起身子的牧浦看到的便是跟父亲叠到一块儿的雄介的身影。她这才明白刚刚是雄介将自己给撞飞。
“怎么···············”
还打算发问的牧浦顿时哑了。
小刀从父亲的下颚下方刺了进去。随着那副身体的痉挛而涌出的血将雄介手染得粘稠不堪。
一看就知道是致命伤。
“什,什···········“
语不成声。
雄介松开紧握住小刀的手。那剩下的肉体则如断线的玩偶般滑落到地上。
牧浦拖着提不起劲的腰匍匐着靠近,拼命地盯着父亲的脸。
“啊,啊啊,啊········”
那从下巴下方深刺进去的小刀直达大脑。父亲双眼失去焦点,虚无地望着天花板。
牧浦将父亲的头抱在自己膝上,摆首朝向雄介。
“你,你疯了吗··········?为什么,这么·······过分··········“
美目涌出无数泪珠。
肯定是因为杀了太多丧尸所以他对于杀人也都完全不会踌躇了。不对,原本他就已经在超市那里杀过人了············
雄介皱了皱眉头,朝自己瞪着眼。
“你···········在你眼中那是什么”
“诶············?”
雄介提过灯。
原本隐藏于黑暗当中的四周,如今都沐浴在光线之下。
到处都溅上干了的血迹。干瘪的肉屑更是到处都是。
而牧浦膝上的,更是个没了半边的脑袋。
这脸的左半边就如颊骨粉碎了般被挖去。口腔更是露着一半,其中更是被银色的刀刃给贯穿。左眼眼珠子快要从眼窝里掉出来似的,肩上的锁骨更是从体内插出,露着一半。就是没小刀这么一捅,这也原本就是具尸体了。
“············呜!”
反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