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儿生气,但过道有人经过,她只好默默闭了嘴,气鼓鼓。
柳赴霄觉得有些好笑,按下她的手,问,“说起来,国师今日不在城中?”
“嗯。”他去上邪门的据点提人了。
右护法生怕他又耍诈,还厚着脸皮向沈栖棠讨了百宝斋几个机灵的小姑娘陪同。
不过这些事,沈栖棠倒没说。
她吐了片茶叶,心不在焉,“不过宫里那几位若是有意挑唆,想让我与阿澈反目,一计不成,弄不好还会另生一计。我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至少也要让她们觉得,计划勉强成了,不用再费心想别的主意了?
……
两日后。
神子澈安排完成外事宜回来时,长毅侯府大门紧闭。
正门两侧,护卫颤巍巍立着长戟,目光躲闪,声音却极为洪亮,“侯爷!老夫人和姑娘有令,不能放您进去!”
过路的都听见他们的大嗓门儿,纷纷驻足围观。
青年不明所以,“这是为何?”
“属下不知,但老夫人说了,让您自行反省!姑娘也说,倘若您硬闯,她就不客气了!”护卫忍着羞耻与畏惧,闭着眼睛大声喊话。
灼炎跟在神子澈身后,极近的距离,差点儿被这值守的兄弟喊出耳鸣声。
众人面面相觑。
神子澈叹气。
虽然不知道她们又是在玩什么花样,但为了府里的太平着想,他最好还是照做。
半夜三更。
少女偷偷敲响万象楼后院的小门。
她早就和掌柜的通了气,一路溜进神子澈的厢房,畅通无阻。
屋内一盏孤灯。
青年才沐浴结束,从屏风后走出来,中衣也未系紧,劲瘦有力的胸膛上还挂着些许水珠。
沈栖棠连忙反手关上房门,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学着说书先生,清了清嗓子,“阎婆惜倒在床上,对着盏孤灯,正在没可寻思处,只等这小张三来……”
神子澈,“……”
整日不学好,净学着这市坊间的下九流犯浑。
他不大自然地错开视线,讪讪咳了一声,一本正经,“是这两日间,出了什么事?”
沈栖棠笑yinyin地凑了过去,坐在他身边说清缘由,眼神却总往他身上转悠,“我是这么想的,她们应该是想借刀杀人,大概是因为我之前给她们留下的印象太疯,所以这次才会用如此拙劣的办法。既然已经知道了她们的打算,不如就将计就计。”
只要她们觉得这事儿有机会,就会抱有希望。
反正祭典将近,也就拖那么几日,若能以此避免节外生枝,何乐而不为?
神子澈对此并无异议,只是……
他盯着少女总往某处瞟的视线,低笑,“你决定就好,反正母亲站在你那一边,我也回不去。不过……‘小张三’特意在夜深人静时偷偷摸摸来,该不会真是为了与‘阎婆惜’做些什么吧?”
沈栖棠显然脸皮见长,舔着唇角,狡黠一笑,“也不是不行。”
此生修短尚未可知,来日安危亦不可测。
及时行乐啊?
她思忖着,“不如我们——”
神子澈却轻笑着摇头,揉了一把她的发心,“回去吧。等到祭典之后,尘埃落定,再谈这些。”
“……”诶?
沈栖棠愣了愣,还没回过神,就被青年连哄带骗地送了出去。
房门被重新合上,神子澈才松了口气,找出摆在枕边的小木盒,收进了更隐秘的所在。
……
却说灼炎护送沈栖棠回府。
吹着夜风到了门前,她揪住打算离开的灼炎,“这两天你们在城外,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啊。”灼炎茫然,“除了上邪门的人过于谨慎,以至于耽搁了些时间之外,还算顺利。姑娘怎么突然这么问?”
沈栖棠抿唇,摇头。
翌日。
阿怜抱着木盆出来打水洗漱,一开门,就见沈栖棠神色纠结地站在庭中。
她不禁望了一眼还蒙蒙亮的天色,啧啧称奇,“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老爷和老夫人这会儿都在家呀,你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少女一脸沉重,面色发白,摇头,“出大问题了。”
阿怜一惊,“怎么了?”
“他可能真的在外面有‘小张三’了!”
阿怜满头雾水,“……啊?”
……
片刻之后。
阿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是说,侯爷对你好像失去了兴趣?这不可能啊,欲擒故纵吧……”
“但是紧接着我就被送回家了!”
“那也很正常啊,这说明他是个正人君子,坐怀不乱!你们这不是还没成亲么?”
沈栖棠一噎。
坐怀不乱个锤子!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