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乔家的千金,有她爸妈给她撑腰,能有什么事?霍家那边特意打过招呼,可没有人敢怠慢他。”
“她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太太你的事,太太,你就真的要放过她?依照乔家的势力,即便被判刑,用不了两年,她也能出来。”
乔敏惜敢如此肆意妄为,依仗的不过就是她的出身。
对她这样的蛇蝎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但盛景廷在这方面,几乎都是应姜幼夏的要求,她不开口,盛景廷怕刺激到姜幼夏,惹她不开心,也不敢真把乔敏惜怎么样。
良久,姜幼夏说:“你送我去乔家吧,我想看看伯母。”
“太太。”
姜幼夏道:“伯母一向疼我,她现在应该很难过。”
她态度坚决,游萝不知道她想干什么,还是送她了乔家。
乔敏惜被拘留,乔缙也不让乔夫人去看,这几天都在家里,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姜幼夏敲门进去的时候,乔夫人正躺在床里,一改往日里的优雅,病恹恹的,与平时判若两人。
看到姜幼夏,乔夫人翕动着嘴唇,有些无从开口。
“伯母,你身体怎么样了?”姜幼夏关心问道,见她起身,拿了个枕头垫在她的身后。
“伯母没事。”乔夫人扯唇笑了笑,难掩苦涩和尴尬,惆然若失:“难得你还肯来看伯母。”
“夏夏,伯母对不起你。”
她本以为,乔敏惜是为了姜幼夏好,哪里知道,她的女儿,竟然是为了盛景廷。
乔夫人一生堂堂正正,临老经历这些,如何承受得住?
“敏惜一时冲动,跟伯母你又没关系,我不会怪伯母你的。”
乔夫人吸了吸鼻子,握住姜幼夏的手:“夏夏,敏惜做的这些事,伯母实在没脸见你,请你原谅。但伯母就敏惜一个女儿,我都这把岁数了,我实在……我不能不救她啊。”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乔夫人激动地身体都在颤抖。
“我都听你伯父跟珏儿说了,是你向盛景廷给惜惜求情。她真是傻,为了一个男人,她怎么这么对你。都怪伯母,我若是一早知道,她竟然想这些,我一定会拦着她。”
乔夫人一边说,一边擦眼泪。
姜幼夏心里一刹那的触动,也仅是一刹那。
“伯母你别难过了,果果如今没事,我……我原谅她了。只要敏惜真心改过,景廷也不会为难她,她很快就能回来的。”
乔夫人摇摇头,泣不成声。
乔敏惜的所作所为,现在早已经传开。多的是,在看乔家笑话的。乔敏惜向来心高气傲,被人指指点点,乔夫人都不敢去深想。
但看着温柔的姜幼夏,她心里不住地感到愧疚和自责。
“时间不早,我先回去了,伯母,你好好休息,等空了,我再来看你。”
“你是个好孩子。”
姜幼夏笑笑,起身出门的时候,乔夫人道:“惜惜做的事,伯母向你道歉,你别怪她,她是被我们宠坏了。你要怪就怪伯母,是伯母的错,没管教好她,才让她做出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来。夏夏,伯母对不起你。”
姜幼夏心里涌过自嘲,脸上情绪不显,仍旧温柔说道:“伯母,你保重身体。”
游萝在楼下等的心慌,过了十多分钟,见姜幼夏下来,她才松口气。
游萝是个直性子,没有兜圈子,直白问道:“太太,乔敏惜这么算计你,乔家现在都还在包庇她,你还来乔家做什么?你真的不计较乔敏惜做的事?”
姜幼夏脾气好,是出了名的软包子。
不然也不至于那么人敢骑在她的头上撒野,不把她放在眼里。
但盛果可是她的命,她真的能不计较?
“敏惜已经伏法了,何必牵累无辜的?我跟她们撕破脸,又能如何。”姜幼夏自嘲一笑:“敏惜对不起我,可是,他们没有啊。”
姜幼夏淡淡的说完:“走吧。”
……
游萝前脚送姜幼夏回盛家,后脚就把今天的事,告诉了盛景廷。
盛景廷听完也没什么反应,只让她听姜幼夏的去办。
游萝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老板,早前凯里说过,太太Jing神不正常,有人格分裂的倾向。”游萝沉yin着开口:“可是太太现在,看着并没有什么问题。你就不觉得奇怪?”
一个Jing神有问题的人却跟个正常人一样,没有任何问题。
就已经是最大的问题了。
盛景廷却还纵容着姜幼夏,就不怕她病况愈演愈烈么?
盛景廷本能的想拿起根烟,目光触及桌上的薄荷糖,又把烟放下,拿了颗薄荷糖放进唇里,清凉的甜有一丝辛辣。
他墨眉轻蹙,说:“有些事,急不得。”
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姜幼夏恨他,盛景廷比谁都清楚。
可知道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