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安不悦的扁扁嘴:“闵之,就让我看一会儿嘛。”
时闵之却冷着脸把剧本夹在胳膊肘下,温声说:“我说过什么?你现在最重要的是静养休息,不要做动脑筋的事。”
慕安安自从住院后工作全面停滞了,眼看就要出院了,她闲着没事干就想要把之前的工作全捡起来,闻言头疼的瞪他一眼。
这时,护士过来帮她换药,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着和时闵之打招呼:“时医生,你这样对你女朋友,回家可是要跪搓板的!”
慕安安心下一跳。
时闵之已幽幽望过来,两人目光猝然在空中相撞,仿佛旧事重提般一下子撕掉了两人这阵子刻意不提的话题。
慕安安眼睫颤了下,局促的移开眼,还没想好怎么反驳。
时闵之已极快的移开眼,笑着对小护士说:“安安不是我女朋友。”
“啊。”小护士诧异了下,狐疑的看慕安安一眼:“我还以为——”
时闵之极快的打断她的话:“她是我妹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看起来要比一般人亲近一些。”
他边说,边无奈的把剧本又还给慕安安:“只能看一个小时。”
慕安安接过剧本,垂着头眼睛盯着上面的字,却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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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浩然昨晚宿醉睡到中午才起床,同时张畅意也把资料搜集过来了。
季浩然摁着疼得突突直跳的太阳xue,左眼上的伤口也跟着疼得一抽一抽的,他嘶了声,瞥了眼手机,屏幕是黑的,一条电话和短信都没来。
这才想起来安安早把他拉黑了,她根本不愿见他,更不会再和以前一样主动给他打电话。
遂移开眼,随手翻开资料。
入目所见,是一张破旧发黄的报纸,上面最大的板块上标注着:“慕氏集团宣布破产当日,慕太太疑似得了抑郁症跳楼自杀”的标题。接着底下附带一张照片。
慕安安梳着两个羊角辫,一手紧抱怀里大号洋娃娃,满脸是泪的跟在四五个医生抬的白色担架后面不舍的小跑着。
安安的妈妈原来是得了抑郁症自杀的?
难怪她从未提过她妈妈,也极少回慕家。
而他和她结婚三年,却连她妈妈是怎么去世的都不知道!
季浩然双手紧握成拳,忍着扇自己两耳光的冲动继续往下翻。
报纸下是一摞照片。
小时候的安安梳着两个马尾,粉雕玉琢的看了就让人讨喜。
后面接着有几张时闵之的照片,青春期的男生,身板却单薄的跟竹竿似的,一看就病殃殃的,跟他小时候根本没法比。
季浩然一连翻了几张,指尖停在其中一张照片上。
这一张照片和别的照片都不同,是安安最近几年的模样,她身上套着件宽大的连衣裙,被对面年长的女人推搡在地,白色裙摆上满是泥污。周围的人对她指指点点,却没人上前拉她一把。
张畅意也看到这张照片,忙开口解释:“这是当年时闵之刚出事去法国的时候,夫人,不,是慕安安,慕安安赶去看望,遭到时闵之妈妈阻拦,时闵之妈妈对慕安安很不满,当众骂慕安安是扫把星,说她这辈子就是死了,也不会再让时闵之和慕安安在一起的照片。”
张畅意话锋一转,闲话家常起来:“我觉得吧,这也不能全怪时闵之妈妈,时闵之是家里的独苗,从小还有哮喘,算的上是体弱多病的类型,一直被家里宝贝疙瘩似的供着,别说被劫匪捅刀这祸事发生在他身上,就是发生在普通人家身上,别人家的父母也不可能再同意两人再在一起了,更何况是时闵之的妈妈。”
正看着资料的季浩然闻言猛地抬头,黑黝黝的眸子如刀般落在他脸上。
张畅意吓了一大跳,忙闭上嘴巴。
他说错什么了?
季浩然低头,揉了揉疼痛难忍的太阳xue,低骂了句:“妈宝男一个。”
若是他,他绝对不会让安安受任何委屈。遂撩起眼皮问:“安安人现在在哪?”
张畅意忙接话:“听说夫人已经出院了,今天第一天上班。”
季浩然又瞥了眼手机,指尖摩擦到短信图标,清一色的短信忽弹跳出来。
怔了下,随即从下到上翻了翻,险些一口气堵在喉咙上不来。
艹。
昨晚他竟对安安说了那么多sao话!
她看完后,估计更不想见他了。
季浩然忍了忍到底没忍住,给安安打电话,那边依旧是忙音,便给剧组打电话,李姐却说人不在,电话里她诧异的下:“今天是安安妈妈的忌日,安安没来上班请假去扫墓了,你不知道吗?”
季浩然眉峰朝下狠狠一压,霍然起身,拿起外套大步走出房间。
“先生,你还没吃午饭。”正在厨房下笑混沌的李妈冲他背影喊了一句。
“不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