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安似再懒得看他一眼,乖巧的躺在床~上,便于护士动作。
季浩然自嘲的笑了声,随即收回盯着她的目光,大步走出去,摔上病房门。
门外的小护士追着他小跑:“哎,这位家属,走廊的座椅上不能睡人,你把被褥收拾下。”
季浩然沙哑的嗓音传进屋内:“帮我扔了吧。”
屋内的慕安安闻言怔了下。
随即扯扯唇:他喜欢的姜棠棠,却以她丈夫的名头被迫守着她,真的难为他了。
看来她要尽早出院,尽快和他领离婚证彻底结束这段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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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半,季浩然在公司开完视频会议后,把张畅意叫进来:“给你一天的时间,把安安的全部资料搜集整理出来。”
张畅意人懵了下,可一想到这几天都在传季浩然和慕安安闹离婚的事,猜想两人要做财产分割了,忙去了。
季浩然起身站在窗台边,给郝杰打了个电话:“出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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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乐滔刚安排好姜棠棠转院的事,就被季浩然喊着喝酒。
人刚到KTV包厢,就见季浩然正和一旁的郝杰对着酒瓶吹酒。脚下凌~乱的堆满了红的白的啤的空酒瓶子。
郝杰已喝的去卫生间吐过三回了,忙给季乐滔使个眼色。
季乐滔有点发怵,硬着头皮上前夺季浩然手中的酒瓶:“浩然,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把棠棠一个人留在医院自己走了,你不知道我回去找棠棠的时候,棠棠摔了一跤,膝盖都摔破了,人哭的爬在地上扶都扶不起来。”
“走走走,跟我去看棠棠去,你对她究竟是个什么态度,你亲自和她说清楚,别让我夹在你们中间来回跑腿。”
被夺走酒瓶的季浩然慵懒的靠在沙发后背上,扯了下白衬衫领带,大~片的胸膛霎时暴露在空气中。
季乐滔这才发现他胸口的衬衫被酒水浸的红红黄黄的。
这得喝多少酒才能喝成这副德行。正要再催促人走。
季浩然却从沙发上坐起来,拿起启瓶器继续开白酒,边嗤道:“不去。”
“哈。”季乐滔人懵了下,“你真的放得下棠棠?”
季浩然拎起一瓶白酒仰头吨吨吨喝了几大口,直到喝到呛咳才摔下酒瓶,“放下了。”
季乐滔和郝杰一听这话,都震惊的说不出话。
这些年浩然和棠棠感情纠缠,他们是看在眼里的,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了?
郝杰忙伸出五根手指:“然哥,你抬头看看,我出的是几?”
季浩然轻嗤了声,没理会他。
看起来意识还很清醒。
郝杰和季乐滔相视一眼,季乐滔忙揽着季浩然的脖子,好奇反问:“什么时候放下的?”
季浩然醉眼朦胧的揉了揉眉心。
具体什么时候,他也不清楚。
可能是他在KTV包厢里第一眼看到安安的时候,也或许是他娶安安的那一天开始的。他的注意力,心神不自觉的被安安牵着走,吸引,乃至沉沦。
哪怕他现在沦为时闵之的替身,他还是放不下她。
可惜之前他眼瞎,一直不懂的珍惜。
现在想要挽回,却挽不回来了。
季乐滔见季浩然一直不说话,只闷头喝酒,也不敢再提姜棠棠,忙又将季浩然手里的酒瓶夺过来,塞给他一瓶啤酒:“喝这个,哥陪你。”
说着话,有电话打进来。
季乐滔歪着脖子用肩膀夹着手机,一手边拿着启瓶器开酒。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句什么,他脸含不耐的嚷嚷:“不就是发个烧,多大的事,用得着专门给我打电话说吗?就这样吧,我正在忙,挂了挂了。”
郝杰凑过来促狭的问:“又是哪个小情人给你打电话催你过去的?”
“还能是谁!你嫂子瑶瑶。”季乐滔偏头点了根烟,咬着烟屁~股,边拉长了脸没好气的举起啤酒和他碰杯:“说是半夜发烧了,让我回家送她去医院,我说不去,她直嚷嚷我不尊重她这个老婆,要和我闹离婚。”
郝杰诧异的笑了声:“怎么你们季家的媳妇连闹离婚都组团的?”
季乐滔拿掉嘴里的烟,不耐烦的再次举杯:“来来来,不说她了太扫兴,喝酒喝酒,今晚咱们哥几个不醉不归。”
喝的烂醉的季浩然刚要举杯就听到“尊重”这两个字眼,心头似被什么狠狠蛰了下,窒息般的疼。
以前他在外面喝酒时,从未想过安安独自在家里写作的时候会感到累,孤独,或者是生病。
他甚至对她的需求视而不见,更混账的连岳父生病住院都是晚了好几天才去的。而安安呢?在医院对着别人异样的眼光,他心里一定很难受。
季浩然想到这,手里的酒就喝不下去了。
他,真他妈是个混蛋。
摇摇晃晃的起身丢下酒杯,紧紧攥着季乐滔往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