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总是透着亮光的卧室漆黑一片,慕安安平时最怕打雷天之外,还总是怕黑,每晚睡觉总喜欢开着台灯。他觉得刺眼,总在她睡着后偷偷把台灯关掉。而今天卧室里的台灯也没开。
难道是她人不在家?
季浩然不悦的皱下眉,看了眼手机。
除了前几天给他打电话打的勤之外,慕安安这几天一个电话都没打来,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估计是受他和姜棠棠绯闻影响,又和他置气。
季浩然也没在意,打开入户门入内,摁开客厅吊灯。
家里整洁如故,可地上却堆满了一包包被打包好的行李箱,若有似无的霉腥味时不时钻入鼻腔里,若不是他时常住在这,他还以为走进了垃圾场,他眉峰朝下狠狠一压:“李妈。”
李妈一脸慌张的从半敞着门的侧卧出来,看到他先诧异了下:“先生有什么吩咐?”
季浩然瞥了眼行李箱,“这怎么回事?”
李妈比他还诧异,反问:“夫人说她要搬走,让我把她的行李收拾收拾——”
李妈话音未落,季浩然脸色倏然变得黑沉。
心想:长本事了,这次竟然给他玩欲擒故纵离家出走这一套。
摔上房门快步朝大门外走。
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顷刻落满他肩头,照这么下去他身上很快就会被雪淋shi,李妈不放心忙冲他背影喊:“先生,外面下着雪呢,你不拿把伞?”
季浩然却没回头,脚下走得更快了。
慕安安在医院连轴转了好几天没怎么合眼,下午的时候秦姨过来替她班,她便回去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发现已经晚上九点了,吓得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赶紧赶到医院。
人还没进病房门,便听到半敞的病房门内传出慕怀瑾阵阵低笑声:“你们小两口只要能过得好,我就很开心了,至于装修的事我这个做长辈的怎么好意思再拿你的钱。”
季浩然今天穿了件驼色羊绒大衣,里面套了件白色薄毛衣,慵懒的坐在病床前的小凳子上,谦逊的笑着接话:“安安嫁给我这么多年,我做女婿都没怎么尽孝,只拿出来这点钱来孝敬爸,爸您再给我这么客气,这不是打我这个女婿的脸吗?”
慕安安一怔。
季浩然闻讯来这,她毫不意外。
出门给慕怀瑾打水的秦姨已打开门,看到站在病房门口的慕安安诧异了下:“浩然刚才还说要去接你呢,你人就来了,外面冷,赶紧进去吧。”
与此同时,季浩然也看到了她,他猛的从病床前起身,笑着就要过来牵慕安安的手,熟稔的仿佛两人从未有过嫌隙:“爸,你看说曹Cao曹Cao就到。”
而慕安安却知道还不到季浩然和她算账的时候。
当着慕怀瑾的面,慕安安也不想和季浩然掰扯,朝后退了半步,越过他入内。
季浩然的手便怔怔的落在半空,他眉峰朝下狠狠一压,收了手,假装若无其事的转身跟过去。
等慕安安进屋后,这才发现逼仄的病房里挤满了各种水果花篮,甚至地上都堆满了各种人参,燕窝等名贵补品。
毫无疑问这些补品肯定都是季浩然带来的。
在长辈面前面子功夫下的足,一向是他的拿手本事。
若搁在以前,慕安安还会他的贴心感到高兴,可现在却已没任何情绪,她极快的移开眼,从包里掏出个保温杯放在床头柜上。
慕怀瑾皱眉:“我说了,你平时写剧本辛苦,不用特意再给我打果汁带过来。”
慕安安眼露调皮,回答的敷衍:“好好好,下次我就不带了,您就是想喝我也不带。”引得旁边老太太和她的家属轻笑连连。
许久没开怀的慕怀瑾也跟着笑,如赶苍蝇般赶小两口走:“正好浩然来了,安安你跟着浩然回家休息休息,我这有护工照应着,暂时还用不到你。”
慕安安只得作罢,又吩咐慕怀瑾几句注意身体,这才退出房门。
已是深夜,走廊里偶尔响起从病房里传来的咳嗽声,入眼所见到处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护士站更时不时传来电话铃的声音,环境脏乱差的令人无法直视。
季浩然皱了下眉,“我已经联系医科大的专家,等明天天亮就把爸爸转到那边去。”
慕安安却极快的回绝:“不用。”
季浩然声音一厉:“安安,你再发什么疯!”
慕安安抿唇,不惧的和他对视,“浩然,我们离婚吧。”
离,
离婚?
她也敢,这些年若没有他撑着,她慕家早就倒闭了。
季浩然差点被她理直气壮的语气气笑了。
长廊尽头的一扇破损的窗户被风吹的啪啪直响,慕安安白~皙的脸上顷刻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她双手无意识的环抱的胸口,一脸平静的继续道:“关于我们两家生意上的来往,我已经请律师在盘整,想必过不了一个月就可以整理出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季家吃亏的,还有刚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