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时她对着落地铜镜照了半天,越发觉得这身配得好。
自己喜欢,梁遇明定也会喜欢。
“歆歆,笑什么呢?”
“夫君,妾身今日好看吗?”宁歆歆抱着梁彦昭的小臂摇晃,着急讨个夸奖。
梁彦昭盯着瞧了一会儿,认真道:“好看。”
“那是现在这身好看,还是午后那身好看?”
宁歆歆起了坏心思——送命题来了!梁遇明接招吧!
“每刻都比前一刻更好看。”
听了这个回答,宁歆歆没再言语,只暗自给梁彦昭竖了个大拇指,牛哇。
说话间到了浴房,一个海棠样的池子居屋子正中,热气蒸腾,袅袅而上。
梁彦昭看了池子一眼,忽想起她最喜山茶,便道:“歆歆,若你不喜这样式,我便命人改成山茶。”
“怎么会呢?海棠花也好看的,”宁歆歆除鞋站到池边,随后便开始褪衣,各色的衣裳顺着ru脂一般的肌肤滑落地上,紧接着她“扑通”一声就跃进了池子。
嚯,温度刚好,真舒服诶!
梁彦昭也除了鞋,走到宁歆歆方才站立的地方,把她衣裳一一捡起,刚放到一旁的衣架上,便被她一下拉入了水里。
宁歆歆眸子里汪了一泓泉,比身下这处还更澄澈,乌发微shi,或贴在额际,或贴在耳畔,卷曲出了藤蔓模样。
“遇明,遇明,遇明......”
她在水下解他衣裳,“咯咯”笑着,声声轻唤。
梁彦昭被她娇俏的尾音勾得晕头转向,一声一声应着,“在呢,在呢。”
不知不觉,外头又落了雪,内间却一如暖春,松木燃烧起了毕剥之声,温汤水荡划出圈圈涟漪。
——
翌日朝食过后,二人乘车回府。
宁歆歆浑身酸软无力,枕着梁彦昭的腿躺在车里,语气不善:“梁彦昭,你下次莫再只顾着自己,我个弱柳扶风、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哪儿能受得住你这番磋磨?”
“都连名带姓地叫了,”梁彦昭逗她,“看来是真生气了。”
“这算什么?”宁歆歆扶着腰又翻了个身,寻了个更舒坦的姿势,“田婶子她们跟我说,素日与夫君相处,若脾气上来了,莫说是叫大名,还会叫什么遭天杀的、挨千刀的呢。”
“歆歆也可以这么叫,避开人就是了。”
“那不行......太不吉利了,”宁歆歆死命拧了他一把,“你就是吃定了我,打量着我不舍得,才惯是会欺负我。”
眼看话题又转了回去,梁彦昭笑着低头问她,“明明是两情相悦、你来我往的事情,如何就成了我欺负你了?”
想到昨日里自己抓住旁人窄腰叫嚷着“别走”,一次次娇声索求、一整夜色授魂与的模样,宁歆歆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确实,也是自己太无度,才遭了罪。
她翻身向内,扯了梁彦昭的大氅盖住发烫脸面,半晌才极小声说了句,“在温汤里,好像确是别有一番趣味的。”
梁彦昭瞧着她发羞作赧模样,听着这小小声话语,不由朗声大笑。
待笑够了才学她样子小声道了句:“那以后便常来。”
——
休息了一路,宁歆歆感觉自己已经大规模回血。
所以,一进太子府,她就叫着红苏、红露等人,甚至还有赵嬷嬷一起去了益安居外的一个空院子。
这院子地处大,可以把大家都叫来煮腊八粥,当然光煮粥肯定也没啥好参与的,所以她还准备了不少发面面团,让大家自由发挥,做些彩面饽饽在腊八节里头图个乐。
过了腊八就是年,总感觉腊八粥一喝,就已经有了年味。
“大家今日一起过节,我们就在这里煮腊八粥喝,”宁歆歆站在个凳子上吆喝,“桌案上的面团大家自行发挥着捏,捏好了上锅一起蒸。还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大家商量一下,我们也尽量满足。”
她身边站着的是益安居小厨房和大厨房里的师傅,都也随着点点头——
太子妃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
周扬被梁玉瑾拉着,早也到了人群中开始捏面团了,宁歆歆身边站着的就只有几个二等侍卫,各个都把心提溜到了嗓子眼,双手张开护着凳子上兴高采烈喊口号的这个祖宗,生怕一个不慎她摔了,大家都要跟着吃挂落。
下头人听到太子妃这样说,马上撸袖子开始洗手。
太子对下头人一向是宽和、大方,每年便是不在南潞过冬,也少不了大家伙的过年份例,起底也是俩月月钱,大家虽感恩戴德,但这年过得终究是太过冷清。
有了太子妃就不一样了,这般热闹的活动,莫说是过去的太子府,便是其他高门大院都也不会有。
过年过节,还是要热闹喜庆才心里舒坦啊。
洗着手,大家都小声交谈——
“太子妃说想吃啥喝啥都行,你有啥想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