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彦昭心觉亏欠,便纵着她胡闹,身体力行去哄她,慰她,令她得趣,拉她沉沦。
帐内嘤咛不止,房外热水不休。
好依依清池鱼戏水,恰啼啼碧落雁比翼。
安歇之时,更鼓已过三。
宁歆歆仗着全身最后一点子气力吻了吻梁彦昭,迷迷糊糊道:“夫君,我要睡了。”后便阖上了眼。
梁彦昭见她身上红晕悉数退去,脸上神色也算安详,知这大约是药力散了。
他一颗心总是收回了肚子里,又打shi了热帕子,为她认真清洗,看到她为了保持清醒而在手心里掐出的血印,也看到她自己掐到青紫的腿。
这些自予伤痕同梁彦昭才予她的红妆在一处,刺得人眼疼。
梁彦昭深吸一口气,收了帕子给人换上全新的亵衣,盖严棉被,落帐熄灯。
而后重穿好了衣衫,一脸肃冷出了门。
——
外头皆传,十一月初六夜,淑惠公主生辰办得场面又顺利。
烟花雨过后,各邦青年才俊yin诗作对、弈棋作画,各显其能。
曲水流觞里斗飞花,两刻方休。
建平帝大喜,赏赐一重又一重,还盛情留诸位后生于南潞再游玩几日。
众人俱是欣然应允,仅一人例外——
北铉长宁侯世子素赟。
当夜席面上了第三道,世子突发恶疾,急需回北铉取救命的药物,天不亮便持着彦昭太子亲签的路引出了阊都。
无独有偶,南潞太子妃当夜亦因病离席,彦昭太子随其一道离开。
——
翌日清晨,盛郡王府。
梁正晖与陆千澄坐于书房,听着下头人回复:
“北铉世子离开阊都确实是拿了太子殿下亲签的路引,授予路引时属下从旁看着,底下人似是掰开世子下巴喂了些什么。”
“共巫山又没有解药,梁彦昭给的,怕是......”梁正晖看向陆千澄,放声大笑。
陆千澄皮笑rou不笑,“谁让那倒霉世子与宁歆歆不清不楚呢,怪不得旁人。”
“接着说,”梁正晖下令。
“太子妃当时衣衫不整,殿下屏退了身边人,用披风裹起太子妃离开,脸色极差。
太子府如今大门紧闭,已放话出来说太子妃是得了重病。属下方才得到消息,司医监各位医正都已入了太子府。”
陆千澄嗤笑一声,“昨夜还活碰乱跳的人,怎今日就不行了?做戏做全套罢了。”
“澄儿,你说的这招打蛇打七寸,当真可行?”
“郡王,梁彦昭看向宁歆歆的眼神,妾身可太熟悉了。”
“哦?”
陆千澄莞尔,“眼中尽是炽烈爱慕,可不就是妾身望向郡王那般?
所以,梁彦昭莫以为处理了宁歆歆便算完了,情不知所起便一往情深,宁歆歆没了,他自己也完了。”
听这话,梁正晖攥住陆千澄的手,“好澄儿,来日我登临大宝,定将世间所有荣华皆奉于你。”
“郡王对妾身的心意,妾身一向懂的,”陆千澄面上带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二人在上首一来一往,完全没有看到下头跪着那人双股发颤。
更是看不见其冷汗shi透中衣。
——
益安居。
梁彦昭找了一整个司医监的医正前来与宁歆歆诊脉,担心有一丝药力残留,会损害宁歆歆的身子。
各位医正的诊脉结果全是药力已全部解除,并不会损伤太子妃贵体。
只是这药性烈,药力过后会有腰膝酸软、全身乏力之感,属正常现象,休养几日便可。
“这下你放心了吧,”宁歆歆走到眉头锁住的梁彦昭面前,照他胳膊拧了一把,“怎么又蹙眉?”
梁彦昭有个“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的毛病,总喜蹙眉,好容易让宁歆歆改地差不多,经了昨日一事,简直一夜回到初遇之时。
自昨夜到今晨,眉头那块儿就未曾舒展过,连情浓之时都不例外。
梁彦昭没搭话,捉住她手细细摩挲。
险些失去过,再得到时,便更觉珍视。
“红苏昨日也受了迷香,我带医正们过去看看,”宁歆歆毕竟不是古代人,不熟悉迷香的方子,若真需开些方子服药,还得指望医正。
说罢,便带着刘医正去了红苏、红露所在的小院。
开门的是红露,见到宁歆歆过来,登时就扑通跪地,“太子妃恕罪,是奴婢没保护好太子妃。”
今日晨起时,梁彦昭已向宁歆歆言明了红露身份,也道若不是红露及时发出信号,他还不能那么快寻到她。
宁歆歆欲扶红露起身,“怪你做什么?对方人多,我们人少,如何也防不住的,若不是发射信号弹,我现在能不能站在你面前也未可知。”
红露多年习武,心思实诚得甚至有些死了,经了一夜的思虑,此刻已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