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雪都坐下来准备跟他们一起分牌了,沈冰年仗着力气大,往她腰上一掐,把她拉了起来:“我不答应,我们继续训练。”
“……”
“好好好,就算我愿意继续训练,这里怎么训练啊?你想冰天雪地的下楼去做陆地训练吗?”
“再熟悉熟悉音乐。”沈冰年说,“你知道其实每个小节的音乐就跟文字一样,是有意思的吗?我再把曲子给你分析分析。”
姜映雪深深吸了口气,她觉得沈冰年就是故意不想让她打牌,任何她快乐的事情他总要出来搞点破坏。
她怀疑这家伙真能干出在这里旁若无人给大家分析曲子的事,怕影响唐果他们的心情,只好说:“哥哥姐姐,我把他带走了,你们两个人凑合一下玩吧,我十一点再回来。”转身拿上充电器,“走,你最好真能分析出什么来。”
“你拿充电器干嘛?”
“歌不在手机里吗,今晚就跟你好好分析音乐!”
姜映雪拽着沈冰年去了他房间,一进门,就把他们要用的音乐外放,然后盯着沈冰年,显然是在说,你说啊。
沈冰年微不可查地叹气:“先把衣服脱了。”
这里有暖气,他要是不说,姜映雪确实要把外套脱了,他一说,她立刻瞪大了眼睛,双手抱着自己:“你想干嘛!”
沈冰年懒得再说,嗤笑一声,走过去打开行李箱,拿出一瓶药水:“你自己就没感觉吗?今天那下摔得那么重,药都不上就想着打牌,你是不是真当自己是诺基亚了?”
姜映雪放的是他们自由舞的音乐,有些抒情,沈冰年在这样的音乐下,拿着药水,出乎意料地说了这么一段话,她怔了一下,忽然觉得,好像有点感动。
沈冰年见她还愣着不动,又暴躁起来了,直接上手把她羽绒服的拉链一拉到底:“就算你是手机,现在都用智能机了!”
姜映雪终于反应过来,把他推开,自己脱了外套,把毛衣袖子捋上去,夺过药水瓶,自己在手肘上涂药:“让我上药就上药,还绕那么一大圈。好了,还你。”
“肩上呢,赶紧去卫生间自己弄好。”
姜映雪这才感觉到她的肩也有些疼。她记得今天摔的那一下是手肘着地,绑着绷带,问题不大,原来因为角度,还带到了肩。
也许是从小家庭的影响,她一直不是娇弱类型,往好了说是不矫情,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不太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
除了刚学花滑那段时间,小姨认真地给她把所有地方都涂上药,后来回家住,那时候妈妈怀孕,根本没什么心思管她,她就自己胡乱涂,背上有些地方自己够不到的也就算了。
再接着跟爸爸住,更加不会管她有没有摔疼,久而久之她上药就变得很随性。尤其是后来觉得摔倒是一件很正常的事,练花滑哪有不摔的。
姜映雪默了默,没再说什么,拿着药去卫生间,对着镜子把肩到肩胛骨那块都擦了一遍,还配合手法自己按摩了一下,酸爽得倒吸一口凉气。
重新整理好衣服,这才走出去。
“谢啦。”
“不用谢,我只是觉得来都来了,不想因为某个人手抬不起来退赛。”
她也没还嘴,只说:“来聊聊音乐?”
姜映雪一向对音乐不怎么感兴趣,能按编舞老师教的把动作按节拍完成就好,再要深入分析,她不是听不懂,就是自以为懂了还觉得别人啰嗦,实则并没有懂。
今天她总算愿意听了,沈冰年拿过她的手机,又拿来乐谱,听一段,讲一段,结合舞蹈动作,真的一小节一小节给她分析起来。
她这回是真的努力去听了,感觉沈冰年讲得也很专业,然后听得越来越安静,越来越安静,最后头一歪,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沈冰年发誓,但凡她再大两岁,他一定会直接把人揍醒,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揪着她的丸子头把她拽起来,对着她的耳朵吼:“姜映雪!!!”
“啊?”迷迷糊糊。
“你真是六窍通了五窍,一窍不通!”
正好十一点,沈冰年准时把她丢出了门外,连带着她的外套、手机和充电器。
今天他们为了赶飞机起得早,瞌睡劲儿上来的小啪叽茫然地拿着一堆东西,面对一扇显示出主人怒气的紧闭大门,缓了缓才想起要回自己房间,从口袋里掏出房卡开门。
门打开,她还没进去,魏立就慌里慌张地跑出去了。
姜映雪把东西放在床上,揉了揉眼睛,脑子发懵地对着唐果说:“唐果姐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她说完,大脑忽然震了一下,完全清醒了,唐果姐姐的嘴好像还肿了啊……不对,他们成年了干什么都正常,问题是她居然还给说出来了!
作为看过偶像剧的人,姜映雪懂了,并且感到有点尴尬,没敢多看唐果的神色,爬上床把自己卷进被子里:“那个,我梦游呢,我睡着了……”暗暗在被子里捶自己脑袋,她果然只要接触音乐就会变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