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梢高挑,神采飞扬,漂亮极了。
关氏喜欢得不行,走近前关切地问:“中午喝了多少,能不能骑马,要不就坐车回去?”
楚昕目光闪亮,恭敬地回答:“表婶放心,只饮了三两桃花酿,不妨事。”
关氏道:“那你慢点骑。”回过头又问顾常宝,“顾三爷可能骑马?”
顾常宝拍着胸脯“咚咚”响,“没问题,杨太太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我跟楚世子平常都是一斤的量,今天只润了润嗓子。”
范真玉脸上倒是已经有了醉意,拱手笑道:“是我的不对,没能让两位尽兴,改天定当请世子和三爷痛饮一回,不醉不归。”
“随叫随到,”顾常宝豪爽地回答,探了头寻到杨妧,喊道:“杨四,明天我找人过来盖库房,辰正时分一准儿到。”
杨妧笑着谢过他,又瞧两眼楚昕,见他目光清明并无醉意,心中稍松,却仍叮嘱含光,“路上慢点儿,别当街纵马伤了人。”
含光低低应着,“这位范二爷是个明白人,并没有多劝酒。”
一时看着各人上马离开,杨妧跟范真玉道了谢,回屋收拾用过的杯碟碗筷。
范真玉却在门口略站片刻,放大步走进正房。
范二nainai正歪在大炕上歇晌,听到脚步声,刚想起身,范真玉摁着她不许动,薄带酒意的唇便压了上去,腻歪片刻,笑道:“这回儿咱们要发了。”
“一股子酒气,”范二nainai故作嫌弃地推开他,起身倒了半盏茶递给范真玉,“怎么要发了,是不是喝糊涂了?”
范真玉没接,就着她的手喝两口,“今天除了楚世子,忠勤伯府的三爷也来了,他们提起开春想往西北贩粮米,问我要不要一道,我应了……上好的云锦在金陵是二十两银子一匹,在京都能卖到二十八两,可在宁夏卖到四十两都有人抢。”
“话是这样说,可也得有命赚,有命花。八九月份去的话,路上能太平,可开春……又是贩粮米,这一路怕是少不了波折。”范二nainai不太赞成。
范真玉笑道:“富贵险中求,我倒是觉得可行。有那两位爷坐镇,沿路谁敢不敬着?我今儿才知道,隔壁那位不太爱说话的门房是何文隽何公子的人,楚世子身边的侍卫是从宫里出来的……顾三爷说明儿带了将作司的人给隔壁盖库房。杨家还真不能小瞧了,你往后跟杨太太和杨姑娘说话客气点儿。”
“用得着你叮嘱?”范二nainai斜睨他两眼,“我何曾是那种看人下菜碟的人?杨姑娘聪明,行事老道,我原先跟她就合得来,否则也不会跟缪先生说项,让她弟弟跟着读书了。我看她弟弟是个有出息的,杨家熬过这几年,往后……说不定修哥儿要靠杨家人拉扯。”
又思及楚昕看向杨妧时掩饰不住的温柔温存,想说什么却没敢多言。
此时的国公府,瑞萱堂。
楚映也正兴高采烈地跟秦老夫人说话,“阿妧家里真是太好玩了,后院有个地窖,顺着台阶下去,里面地方很空阔,要全部用来装白菜和萝卜。还有片空地,我建议种棵石榴树盖座小亭子,夏天好有个乘凉的去处,清娘想夯一块硬地教杨怀宣习武,阿妧却说要辟出来种菜,还得种向日葵……祖母,您见过向日葵吗?跟大盘子似的,上面的瓜子抠出来可以吃”
藤黄忙找出只小小的布袋递过去。
楚映将瓜子尽数倒进碟子里,“这是阿妧亲手炒的,炒的时候放了白糖,比南瓜子好吃。可惜太少了,她还留了一把种子打算开春种,要是明年结得好,她就多炒一点儿。对了,她还说哥生日的时候做馅饼送来,她家厨子炸的鱼丸格外好吃,阿妧说花十文钱买了半篓鲫瓜子剁得馅,里面加了肥rou丁。哥,你吃着怎么样?”
楚昕弯着唇角,黑眸闪亮亮的,“我觉得也不错……四姑娘怎么知道我生辰?”
“我告诉的,她答应做冰糖核桃仁馅。”
秦老夫人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饶有兴致地听着楚映说话,目光扫见楚昕眉间的欢喜,心里暗笑了下,对张夫人道:“几时咱们请三太太来家玩一天,顺便看看那个小的。”
楚映插话道:“我想再去阿妧家,她说她忙,不让我去。”
张夫人脸上显出薄怒,不满地说:“她们一家四口在府里待了半年,咱们都没说过什么……而且用鲫瓜子待客,也太简慢了,咱们哪次不是山珍海味地上?”
楚映鼓鼓腮帮子,“阿妧是真的忙,家里的事情都是她管着,还得指点弟弟读书,阿妧待她弟弟非常好。”
张夫人道:“要真好,就该帮他把家仇报了。杨溥是五品官员,这点事儿都办不成?”
秦老夫人慢悠悠地说:“强龙难压地头蛇,济南府的官员能管着兖州府的事儿?再说有族长偏帮,族人作证,即便是兖州知府亲自去查案,也未必能查得清楚。倒不如把哥儿教养出息了,他有了能力自己替爹娘报仇……就我生日那天吧,叫四丫头他们一家都过来吃顿饭。”
张夫人道:“要不再多请几家?请别的勋贵人家怕三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