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石夕颜嘛,看太后那意思,是要将她安排在我的永寿宫东厢房了!我倒没什么意见,只要她安分守礼,我自然是欢迎的。
哪知,我还未说什么,却被皇后身旁的乌兰用话堵了我一嘴,“还真别说,奴婢看石福晋与皇贵妃还有七八分的相似呢。”
话音刚落,在场的宫人像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似的,看看我,又看看夕颜。
我被她们看得有些不自在,心中便计较起来,言多必失,难道,身为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连这都乌兰不懂吗?
夕颜瞧见我尴尬,便端端庄庄地福了福身,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柔声说:“这位姑娘说笑了,若能同皇贵妃相像,那可真是嫔妾的福气呢?不过……”随即,她似乎顿了顿,才启齿笑道:“皇贵妃是万岁爷的心头rou,又是大清数一数二的才女,嫔妾可不敢与皇贵妃攀比呢!”
“伪善!”声音虽小,但听这二字说出的方向,仿佛是从雅纯嘴里说的。
闻言,乌兰笑笑不语,用余光看去,仿佛她被荣惠瞪了一眼。
“罢了,容颜这事儿乃是天定的,由不得自个儿,”就在无人敢发言,四处安静时,皇太后发言了,叫了我一声,令我扶着夏玲的手站起,福身道:“儿臣在!”
“哀家还有事跟皇后说,你带石福晋与博尔济吉特福晋回去休息吧!”说罢,好像还冷冷扫了雅纯一眼。
“是,”我走到夕颜与雅纯跟前儿,身子向着太后皇后福了福,甩着帕子道:“臣妾告退!”随后带着夕颜雅纯出了慈宁宫门,吹着风走在官道上,试问,一座座的宫墙锁住了谁的心。
我正想安静一下,却听到雅纯清脆嘹亮,活泼的声音:“思雪姐姐,这儿可真漂亮,”
“哦?是吗?”我转头浅笑着问她,见她点头我才目视前方,就像我第一次来请安,也觉得这里很漂亮,可是,当我真入宫为妃,住久了也就不觉得了!。
不一会儿便到达延禧宫,瞧着十三衙门已将宫女与东西送来了,按规矩来说,庶妃只能有四个宫女,可雅纯这儿却有六个宫女,这让我替夕颜感到很是不公平,即使我还不了解她,但不满并未在面上表现出来。
发现后面有一个宫女并没有什么动作,却还是用她那双眼睛东张西望,鬼鬼祟祟,见此,我用纤指上的护甲指着她转了转,“你过来!”她仿佛愣了愣,没反应过来,我继续启齿道:“别看了,就是你,过来!”此时在场的人,并不知我要做什么,也不知这小宫女因何惹我不开心,能感觉到她们都很担忧,气氛十分安静,甚至能听到喘气声。
她胆怯地走了过来,小声地说了一句:“不就是一个皇贵妃吗?神气什么啊!”虽然很小声,跟没说似的,但还是让我听见了。
“参见皇贵妃!”
我笑了笑:“叫什么,多大了?”
“阿香,今年十七岁。”回话时连“奴婢”二字都不带,真真是懂规矩么?着实是心高气傲!
“嗯……倒是挺漂亮的。”我随意一说,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
“我,我愧不敢当!”她倒是有虚荣心的,我心想,若是将她留着,只怕会生出事端,我斜眼观察着雅纯,能看得出,她的目光中略带嫌弃,我心中下定决心,将计就计,把这女子赶走罢。
我冷若冰霜,一副严厉的眸子向她那儿看去,说:“将阿香带下去,好好教她何为尊卑,何为体统!”
“娘娘为何这么对我?”闻言,我也没心情说什么了,示意夏玲告诉她。
“阿香姑娘,你我身为伺候主子的宫女,自然是称自个儿为奴婢的。”说着,好似意识到什么,便将那个求饶的阿香带了下去。
气氛越来越安静,安静得连谁掉了根头发丝儿都能听到,使人感到敬畏。
我启齿道:“今儿闹这一出是十三衙门挑的宫女不妥,该罚!具体如何罚,就交给皇后娘娘罢!另外……”我转头认真地看着雅纯,叫了她一下,待她应声,我才说:“这几个人伺候着不得力的话,可以命内务府再送来几个!”
“嫔妾多谢娘娘,”雅纯脸色惨白,好似被吓到了,不过,一个从小就想当皇后的女子,我才不相信她会被吓到。
倒是夕颜,脸上却是这个年纪少有的从容镇静,保持着一副这事儿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态度。
交代罢,处理好一堆事,我与夕颜便回到永寿宫,吴德海说宫女太监人多手也快,东厢房已打扫好,我柔柔一笑对夕颜说:“要去看看吗?”
“谢娘娘,夕颜信娘娘,也信这永寿宫中的人,就不用去了!”
我点了点头,看着她,脑中不免浮现出在江南的尴尬回忆,笑道:“我是真没想到你会入宫,更没想到你能与我同住在这永寿宫。”
“这都是娘娘与夕颜的缘分呢!”夕颜微微一笑,从举止言谈中,我能感觉到,虽然她对福临有情,但绝对是一个进退自如,可以信任的人。
我和她聊天聊的很是投缘,聊着聊着竟忘了时辰,若不是十三衙门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