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珑满头大汗跑回来,问霍子臻:“你怎么不来追我?”
霍子臻笑了,收起地图,藏在袖子里,“我就知道你会回来,追什么追?”
凌珑懒得理他,见到陈朵朵的姐姐陈白云款款而来,一截皓腕从绛红描金的袖口露出来,纤纤玉手执起茶壶,几乎要和那温润玉色融为一体,只剩得指尖的一抹蔻色,娇红美丽。
虽然南风院只经营男色,但是陈朵朵姐弟两过来投靠的时候,凌珑还是把他姐姐留下来了。
不为别的,当个花瓶也好。
凌珑看著眼前起身给自己添茶的美人,衣裙勾勒著起伏的曲线,柔美Jing致的侧脸,微红的脸颊,还有那小鹿般清澈的眼眸,却是怎麽也不敢看自己,对上的永远是双怯生生的眸子,而不是其他雏儿那样生来就勾魂的媚眼儿。
“看到没有,这才是美人,你看看你。”霍子臻走过去搂着添茶的美人,笑眯眯嘲讽着已经在翻白眼的凌珑。
凌珑一身褐色衣袍,因为白衣太难洗,黑衣头皮屑掉在上面太明显,红衣就像个箭靶心一样,于是选了褐色。
当然,主要是因为便宜,她一向爱财惜财。
霍子臻摸了摸怀里美人的小脸,摇了摇头,鼓励似的轻轻拍了拍美人的肩膀,说到:“真美。”
“你故意的是不是?气我?”
“啧,怎么,你居然敢有意见,信不信我把你从这里扔出去。”
“你敢!”
话未说完,大街上从天而降一个身穿褐衣的不男不女的人,凌珑全身如同裂开一般疼痛,伸手指着楼上,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又觉得太丢人了,于是脸朝下,假死算了。
霍子臻走下楼,路过瞟了一眼:“你只能自己爬着去找大夫了。”
结果就是花了更多钱,请骨科大夫,然后躺在床上修养了三个月。
“服气吗?”霍子臻花站在她身前,笑眯眯的问,“什么时候打算放我走?”
“不服。”凌珑拄着拐杖边喷茶边说,“我还要开分店呢,怎么可能放你走!”
在伤好之后,凌珑尝试下毒、捅刀暗算、放火等一系列办法都弄不死他之后,自己反而弄的一身伤残、月经不调、Jing神抑郁,最后只好默默准备卷铺盖,结果很显然,小则骨折,大则半死不活。
“你再弄下去,可是自掘坟墓。”霍子臻依旧是一脸无辜清纯的模样。
凌珑躺在床上却是不动,只是带著哀求的神色望著霍子臻,带着哭腔说到:“求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给您磕三百个响头,以后每天供着你。”她虽然昧著良心讨好,心里诅咒了千万次。
“眼泪都没有,无法打动我。”
凌珑一改刚才的哀求神色,变得眉目狰狞,嘴角打颤,“你说你到底想怎样啊?”自从认识他以后,每天都气得想要自焚。
霍子臻:“还我卖身契!”
“去你大爷的!你和定原侯签的,跟我有啥关系 !”
“行吧,那我把你绑在南风院,一边研究路线,一边等着你说。”
等到凌珑的腿好全了,吃完饭从楼梯下来,临到楼梯口。
凌珑警觉道:“你先下。”
霍子臻冷冰冰回嘴:“你先。”
“万一你推我下去怎么办?”凌珑叉腰,完全不服。
“你想多了,只可能是你推我。”霍子臻不甘示弱,眯眼,歧视,加嘲讽。
“不行,我腿刚好,你先。”
“我就不。”
僵持了一会儿。
后面有人要下楼梯,瞪了二人一眼,从中间穿过去,嗤笑:“门神啊,堵在这。”
凌珑乌眼鸡似的跳起来:“你骂谁呢你!”
那人没理,下楼兀自出去了。
“算了,我吃点亏,我们一起下去。”
霍子臻点点头,“行吧。”
二人并排下楼,霍子臻嘀咕:“真像牵个哈巴狗似的。”
凌珑捏紧拳头,冷笑:“感觉在扶老头过菜市口。”
霍子臻趁机占便宜:“还不叫爷爷。”
凌珑急于与之争辩,没看路,脚下一歪,踩空了楼梯,滚落下来。
“嘶——疼死我了!”
霍子臻摇着头“啧啧啧啧”经过,“哎,这可不能怪我,大家快来看热闹啊!”
“霍子臻!!!!!”
好在这一次没有摔断腿,只是伤了些皮毛。
凌珑就再也没住过有二楼及其以上的房间。
“我听说黑族很会玩蛊,我要去问祭司要点蛊虫玩玩。”霍子臻一边说一边在凌珑身上来回打量。
“喂,你看我是几个意思?”凌珑双手交叉,“你不是要放我身上玩吧?”
“正有此意。”霍子臻露出那种温驯而柔和,甚至还带著几分讨好的撒娇眼神。
“喂,人家黑族祭司凭什么要给你蛊虫玩啊啊啊。”凌珑被这种眼神看得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