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也早点睡。”
裴益清听着蒋肆说了一句 “宝宝晚安”,就轻声回了一句 “晚安”,挂了电话,起身去洗了洗脸,躺到床上打算睡觉,却发现自己睡不着。
他闭着眼躺了半天,很困却又实在无法入睡。
正苦恼着,手机又响了起来,是蒋肆打过来的微信电话。
裴益清摁了接听键,把手机轻压到耳朵上。
“喂?”
“宝宝,你是不是睡不着?”
裴益清愣了一下。
“…… 嗯,你怎么知道?”
“平时你都要我抱着拍拍背才能睡着,现在我不在,你肯定不习惯。”
裴益清扯了扯被子,半天才憋了句:“我不是小孩。”
“嗯,你不是。我们就这样把电话挂着,我跟你说说话,你睡觉,你睡着了我再挂,嗯?”
“好。”
裴益清把手机放在枕头边,再次闭上眼睛,听着蒋肆小声说话。
意识越来越沉,他真就慢慢这么睡着了。
蒋肆听见裴益清熟悉的几声梦呓,知道裴益清是睡着了,就小声说了句 “宝宝晚安”,把电话挂了。
第二天裴益清的状态就好了很多,江皓也松了口气。
这小情侣,干脆把他磨死算了。
江皓累死累活的每天早上给裴益清送早餐,每天中午帮蒋肆盯裴益清吃饭,每天晚自习下课还要送裴益清回家。
擦。这是什么酷刑。
裴益清也每天晚上准点和蒋肆视频。
培训班的训练强度似乎挺高,每次裴益清一接视频,就能看到蒋肆手拿着笔正在写试卷。
他不打扰蒋肆,只是盯一会,看够了就说声 “晚安”,闭上眼睛睡觉,这时候蒋肆也会放慢做题速度,轻声和他说说最近发生的小事,也说自己以前的事。
有一次裴益清不知道怎么没睡着,听着蒋肆说了很久,突然就问:“蒋肆,你…… 是不是,在我们分到一个班之前,就认识我?”
蒋肆的笔堪堪停下来。
他看着试卷上写的密密麻麻的解题过程,脑海里闪过几个画面,忽然笑了。
“嗯,高一上半期快结束的时候,学校举办春晚,我们班是第一个表演的,在后台换着衣服,你掀开帘子进来,给主持人送台本,走的时候往我们这看了一眼,有一瞬间,我和你是对视的,我那时候就想,他真好看。”
裴益清 “啊” 了一声。
“后来我又在李nainai的面馆看见了你,就干脆经常去那里蹲你。也蹲到过几次,你吃东西好慢,我盯那么久,你也没发现我。再后来就放暑假了,我没有再去蹲你,也没有再见到你了,没想到,高二竟然和你分到一个班了。”
裴益清也笑了声。
“谁说我没发现你,我只是以为你想和我打架。”
蒋肆也笑:“啊?我表情看起来很像要约架?”
“不是,你表情看起来挺正常的,但那时候不是经常有人说,一山不容二虎,我挡你路了,又太目中无人,迟早会被你教训。”
蒋肆笑的伸手扶住额角。
“我可不敢教训你。”
裴益清看了眼天花板,翘起嘴角。
“谁说你不敢?你还敢灌我酒呢。”
“我那是教训吗?”
“不是吗?”
“不是。”
“那是什么?”
蒋肆又拿起笔,在试卷上写了几个漂漂亮亮的字,裴益清。
“我那是调戏。”
裴益清哼笑了一声,眼睫连续颤了好几下,他看了眼手机屏幕,能看到试卷上蒋肆写的那几个字。
他把手机放在枕头边的一个小支架上立着,因为蒋肆说要看他睡觉,他不答应,蒋肆就一直说。
“二流子。我睡觉了。”
“嗯,你快睡吧。晚安宝宝。”
裴益清闭上眼睛,蒋肆的声音还在耳边晃,他翘起的嘴角还没压下去,就这么沉入梦境。
蒋肆写完最后一道题,看了看屏幕里裴益清安静的睡颜,忍不住的心痒,叫了声:“宝宝。”
裴益清软软的应了一声,他又说 “晚安”。
时间过得也挺快,蒋肆去培训班已经有半个月了,每天都和裴益清打视频,也越发没脸没皮。
裴益清皱眉看着蒋肆赤裸着上身出现在屏幕里,头发甚至还往下滴着水,顺着肌rou纹理往下滑。
他轻咳了一声,脸有些发热。
“你干嘛不穿衣服?”
“刚洗完澡。”
“刚洗完澡就能不穿衣服吗?而且现在都十二月了,这么冷,会感冒的。”
“开了空调呢。”
“那也要……”
蒋肆凑近手机,整张脸占满了屏幕,他笑着打断裴益清:“宝宝,你是不是害羞了?”
裴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