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萱别过了头,故意不去看那支簪子……她岂能不知,这支簪子当初是王祁予送给她的……她的面上多了丝幽怨,只是自己不觉。
伶嫣噗嗤一笑,站在长廊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大笑,笑的张扬,伸手掐住了面前女子的下巴,使得她被迫看向她手中的簪子,语气嘲讽:“想起来了吗?这是王祁予送给本宫的。”
她抚在她耳边,轻飘飘的字眼落在她耳中,宋萱的一双眸子通红,嫉妒的发狂,可越是挣扎伶嫣掐着她下巴的手越用力。
“你怎么不去死?!杀人偿命,你不觉得良心不安吗?”宋萱瞪着伶嫣,满目的不甘映入伶嫣眼眸。
若是那日无人替她挡刀,是不是……是不是王祁予就能看她一眼……
她利用了妹妹的死,利用了无辜的人,利用了宋家的权势,但最后,竟然是王祁予找她要让她放过楚伶嫣!
一个杀人犯…她凭什么?!
宋萱只觉得下巴火辣辣的疼,面前的人却将那手中的玉簪狠狠的一甩,语气凌厉:“你不是喜欢这个玉簪吗?但这样的玉簪在本宫的柜箱里还有数十支!”她将脚下玉簪的碎片一踩,只留下了粉末。
她如今浑身的装扮,半支玉簪的钱都不值…
宋萱只觉得一股寒意从下至上,身子也忍不住的颤抖……她算的准确,就算刺杀不成功,只要王祁予还护着她,她就还有活下去的机会……所以,她并不是破釜沉舟…
可是面前的人将她所有的小心思猜的彻底,就连那一点隐晦的爱慕都看到一干二净…
伶嫣靠的她极近,红唇一勾:“你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本宫根本就不在乎。你以为灭掉我,就有机会和王祁予在一起了吗?宋王两家政见不同,你和他根本就不可能!”
她淡淡的说出口,声音如黄鹂声清脆好听,但落在宋萱耳中只觉得刺耳难鸣,一字一句都扎在她的心间。
“别…别说了…”
她蹲在地上蜷缩,几行泪顺着脸颊留下,身子摇摇欲坠,捂着耳朵不愿在听。
伶嫣站在高处,一双美眸也不知为何变得通红,没有人知道,当那锐器直面向她来时她内心的绝望,也没有人知道当孙灵儿替她挡刀她震惊之余内心的雀喜,没有人知道,她这条命是多么的宝贵……
伶嫣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宋萱,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没有人告诉你,本宫是个心慈手软的善人…”伶嫣口中喃喃,随后转身走的决绝,不顾身后的宋萱绝望奔溃。
墨竹居,书房内。
沈言站在案桌前,一大张空白的画卷铺展在桌面,上面只有一个轮廓,似是一颗古老年迈的大树。
“公子,沐紫姑娘刚刚送来了药,小厨房已经煎上了。”容七踏入书房,面上甚是欢喜,“想不到三殿下的效率这么高,不到一个月,那单子上的药草快都要寻到了…”
沈言淡淡一笑,不甚在意:“不过是几位药草,又不能让孤痊愈,何必那么欢喜…”
“这可不是,越有好的药草养着公子,公子能活着的机会越大,属下还要等着公子痊愈呢!”容七走到沈言面前,细心替他研磨。
“听说刺杀三殿下的凶手抓到了,是宋家的小姐…”安静不了一会儿,容七又忍不住的开口:“你说三殿下人这么好,为什么还有别的女郎记恨?无端惹来杀身之祸…”
沈言一笑,抬眸看向容七,“你觉得三殿下好?”
容七点头,这几日他是愈发的喜欢伶嫣了,自从那日他去了怡安居起,三殿下的女婢沐紫是天天往墨竹居送糕点,一天一天的不重样,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他也是对伶嫣好感满满…
沈言面色平常,随口问道:“柳元平的事情怎么样了?”
容器一愣,随即面色涌上几分不悦,愤愤道:“明明出了桥头县暗卫便能捉拿,可是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多出来一辆马车,在眼皮底下逃跑了!”
沈言放下笔墨,示意他继续说。
“不过暗卫在柳元平身上撒了金粉,不出半日便能追踪的到。”容七笑嘻嘻,继续为他研磨。
沈言继续执笔,画作也渐渐丰富起来,晌午的日头大,沈言用帘子将窗户盖住,只留下一扇小窗投光。
“君之!”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沈言执笔的手一顿,许久不听这人的聒噪,到还有些不习惯起来…
容七则是如临大敌一般的面色一变,好不容易消停几天,这凡人的小祖宗怎么又来了?
房门敞开,荆川宁一眼便看到正在作画的沈言,面上一喜,步伐加快的走到他身边,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多日未见,君之的身体好了不少!”
面对他的热情沈言也是全盘接受,只见他面上一笑:“不知宁川有何好事,竟然如此高兴?”
“嘿嘿。”身旁的少年一笑,从怀中竟然掏出一袋银子,“大理寺奖励我破案有功,赏我的银子!”
“所以?”沈言弯眉一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