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手掌拖住少女的腰肢,带着些许温热,后背贴着男子的胸膛,还能够听到强烈有力的心跳。
“要哪本?”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伶嫣面色一变,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腰间,触及滚烫,似是在敲打她的内心,砰砰砰的如小鹿乱撞,太久没有如此亲近,她耳尖早已通红。
“《天国策》。”
半响,伶嫣缓缓开口,细弱蚊yin。
她伸出手想要挣脱禁锢住她的大掌,可是挣扎了半天依旧倒在少年的怀中纹丝不动……他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轻而易举的便拿到了角落的书籍,还轻轻地吹了吹它上面的灰尘。
那只手松开了伶嫣,少女似躲避猛虎般的跳起,推开少年便往里走去。
“殿下就如此逼我如蛇鼠?”
后面的声音响起,他的伸手拉住伶嫣的手腕,他捏的力气极大,让她忍不住吃痛。
“王公子刚正不阿,是本宫不配。”她一双眉头皱的紧,看着面前的少年面上带着不悦。
少年一席白衣,宽大的袖口处露着白皙的手臂,手臂青筋暴起,下沉的嘴角带着鲜有的恼怒,与面善的公子格格不入。
伶嫣甩开他的手,深呼吸整理好情绪,面上恢复平静,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一双美眸因疼痛而微红。
“你的书…”王祁予自知他冲动了,将手中的书递到伶嫣面前,语气也没有了刚刚的冰冷。
伶嫣接过书,眉眼微垂,细声道:“多谢。”
她靠着身后的书架,等着面前的少年开口,可是半响过去都没有听到声音,心中不禁泛起酸涩,眼眶更红,不知是因为手腕的疼痛还是心中的酸涩。
她和他之间,所有的情谊尽无,连仅存的家族利益都因家主站队而消失殆尽。
伶嫣不愿意遇到他,更不愿以目前这样的方式面对他,压抑的气氛弥漫在二人之间,伶嫣低垂着头,转身便想逃离。
“躲了七年了,殿下还不知错吗?”
王祁予开口,语气歇斯底里,让伶嫣只觉得一桶冰水从头到脚把她浇的清醒,六月初的天气炎热,她只感觉到了透心的寒意。
伶嫣转过身,红唇勾起一抹嘲笑,眼角的泪痣笑的花枝乱颤,一双眸子却如二月天寒。
“郎君来此,便是为了训斥本宫?”她弯眉微挑,看着面前的少年多了几分冷漠,几分不屑。
“不是。”王祁予垂下眼眸,看着伶嫣薄唇微张,可是话到嘴边不知怎样,只能直直的盯着她看。
伶嫣没来的觉得一阵恼羞,拿起书欲往门口走,可没走几步,身后的人又传来话,她的双腿便不自觉的停驻脚步。
“你不想知道谁安排的刺杀吗?”王祁予开口,他双目涣散,背过身子不去看身后的少女。
伶嫣面向大门,阳光有些刺眼,照着她的面色如纸一般苍白。
“是谁?”她的嗓音有些沙哑,伸出手遮住了耀眼的光。
“宋仪的姐姐,宋萱……”王祁予缓缓说道:“那日宋仪落水,不只有我看到,还有宋萱。”
她是复仇……为她唯一的妹妹。
伶嫣嘴角冷笑,转身看向神色淡漠的少年,踱步向前,桃花一样的眸子闪着寒意,“所以,王公子是来让本宫捉拿她归案的?”
毕竟,他可是最公正的…
王祁予双手紧握,指甲掐着掌心刺破了皮,难以启齿的说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不是,我是来求情的…”
求情……当初怎么不为她求情?!
伶嫣面上的笑意更甚,只觉得兰亭集会那日送出的画卷怕是白画了,一腔心意喂了狗…
“这倒是稀奇,王公子向来秉公执事,竟然还能为了那女子来向我求情…”
她径直走过王祁予,坐在了一旁靠窗的椅子上,现在书阁静谧,来往人稀少,伺候的婢女也不见一个,少年关上房门,一时间二楼的空间只留下了他们二人。
“宋家二小姐也是为了宋仪……毕竟当初,是你将她推入的水中…殿下以为周围无人,便慌张的逃离,却不曾想过远在另一边的我与她却看到了。”
他说的话句句戳在了伶嫣的心头,让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又一次鲜血淋漓,他靠近她,像正义的使者,勾魂索命,“殿下逃了七年,不觉得良心不安吗?”
伶嫣嗤笑,似是用尽全身力气呐喊:“你既然觉得是我推她下水,那为何当日不去举报!现在又来威胁我,王公子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王祁予抿唇,看着她似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他没办法说出口,那日他在何处,为何不去告诉调查的官员。
他的理智告诉他,你这么做是错的,但内心却又忍不住把自己锁在房屋,一遍一遍的警告自己,他不能。
他不能什么……说不明白……
甚至去威胁宋萱,将王家家训忘得一干二净,那些公正如落叶遇水,冲刷至尽。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