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风拿着披风的手一僵,一双眉头紧皱,他不过就问了句王祁予,好端端的就犯病了…难不成真与王祁予有关?
“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还来不及细想,只听到背后响起的声音,随后胸口一痛,楚凌风顿时被推开几米远,有一道人影便扑了上来,伏在少女身侧。
一双眸子恶狠狠的盯着他,仿佛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般,像是在质问他对她们公主做了什么。
楚凌风一双眸子无语的看着面前的女婢,气不打一处来,他长这么大没做过什么好事,也就刚刚突然来了善意,可就是这刚出嫩芽的小花朵,就被面前这主仆扼杀在摇篮里。
得得得,他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为女子与小人难养。
“四殿下好端端的跟着我们公主做什么?”沐紫把伶嫣护在身后,似母鸡护崽般,只要面前的此人说错一句话,那尖锐的喙便向他啄来。
“你问她我在这说甚?!”楚凌风一怒,大手一挥,盯着少女身后的楚伶嫣似是要喷出火来,“你家主子有哮喘,本殿下好心相送,怎么成了要谋害她的贼人?!”
他还冤呢…
沐紫一愣,看着身后的伶嫣,少女对她摇摇头,面色惨白,在月色下似是一朵娇嫩的水莲花。
沐紫自知是她心急误会了人,面含歉意,拱手道:“抱歉,人言四殿下放浪多情,是奴婢误会了。”
放浪多情……他难道还会看上自己的皇姐不成?
楚凌风冷哼一声,看了眼手中的风衣,修长的手指紧了紧,随后下定决心般扔到了沐紫身后的伶嫣身上,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月光如银,照着少年的背影些许单薄。
*
伶嫣看着怀中的披风,雪白色的上面用金线绣着花纹,一看便是上好的布料,嘴唇一抿,披在了身上。
楚凌风,南皇最宠爱的皇子,生母静妃,温婉贤淑,母族无势力。
有人揣测,圣上有意将太子之位留给四皇子,可四皇子不喜读书,也不爱舞刀弄枪,更像个女儿家喜欢古琴音乐,故当今太子仍是二皇子。
四皇子不学无术,四皇子放浪洒脱,四皇子风光霁月……
楚伶嫣垂下了眸子,这还不都是别人说的……静妃和楚凌风要的,也不过是安宁的在宫中活下去。
回到怡安居已经接近深夜,楚南喜宴,这个时间休息不算晚,伶嫣洗漱一番便上了床榻,可能是时隔七年再次回宫不习惯,也可能是今日遇刺心神不宁,总之这个晚上伶嫣睡得并不安稳。
第二日清晨,伶嫣还在睡梦中便听得房门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少女捂紧了被子闭着眼继续睡,可门外的交谈声一阵阵响起。
“沐紫姑娘,就让我进去吧,要不然嫣儿非要睡到晌午不可!”门外传来荆川宁的哀嚎。
“公子,殿下昨夜睡得迟,若是没有什么要紧事,下午再来也不迟。”沐紫冷冰冰的拒绝。
沐紫抵在门口,阻止顽劣的少年踏入。
“可是昨日说好了要去墨竹居,这都什么时辰了,君之要等得急了!”荆川宁的声音愈发大了起来,吵得伶嫣头疼。
“少女闺房,荆公子自重。”沐紫一把拍开荆川宁推开房门的手,吱呀一声又把房门关闭。
“嫣儿,嫣儿!”荆川宁见此方法行不通,便站在木窗前嘶吼,像是盛夏的知了,叫个没完。
楚伶嫣紧闭的双目无奈的睁开,抱着被子赤脚下了床榻,地板上铺着毯子,垫着脚打开了木窗。
一见伶嫣荆川宁一喜,招了招手喊道:“嫣儿,快洗漱,咱们……唔…”
没得他把话说完,伶嫣伸手便是一个抱枕扔了出去,恶狠狠的砸在了不懂事的少年脸上。
只听得“嗙”的巨响,木窗被关的严实。
荆川宁抱着枕头,失落的转身,他的嫣儿表妹起床气真大!
可被荆川宁一闹,伶嫣也没了心情睡下去,便把沐紫叫了进来开始洗漱,一系列动作做下去,时辰也过了大半。
荆川宁抱着枕头坐在了软塌上,看着少女眼底的乌青,不解的问道:“嫣儿你昨晚没睡好?”
伶嫣点头,一开口便是沙哑的声音,“昨夜落了风寒,一晚上没有睡好。”随后又像是响起什么一般,问道:“皇nainai宫外的佛堂修好了吗?听闻你在负责此事?”
荆川宁点点头,随后皱眉道:“这几天就应该修建好了,佛堂有赵嬷嬷盯着,几乎是每天都去,看的紧。”
伶嫣将一支朱钗插入头顶,眸中带笑,“皇nainai最重视佛堂,所以才看的紧。”
佛堂修好,她也就要每日早起去诵经了。
一切妥当,伶嫣捧了个木箱便随着荆川宁一同去墨竹居,伶嫣没想到,墨竹居离怡安居这么进,有一条小路,不过一刻钟便就到了。
荆川宁好奇她这木箱中有什么宝贝,护在怀里格外珍视。
“公子,荆公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