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些可怜。」
仁宗颇为吃惊地道:「爱妃居然也为杨家说情?那朕就好好听听爱妃的想法,
杨家可怜在何处?」
庞贵妃略微思索了一下,微笑道:「圣上回宫后,臣妾便让内侍将事情经过
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最初臣妾也觉得杨家众人罪无可恕,但设身处地为她们考
虑后,却觉得情有可原。
臣妾觉得此事事发太过突然了,且不论杨宗保投敌与否,但有一点臣妾可以
肯定,那就是杨家众人绝不知道其中内情。
当杨宗保的遗体被送回天波府时,杨家众人必定悲痛欲绝,而圣上先下旨封
赏慰问,却又在第二天收回成命,杨家众人先遭失去亲人之痛,又稀里糊涂地失
去了封赏,这才群情激愤,做出冒犯天颜之事,说起来也算人之常情。
至于她们闯殿,目的是为了面见圣上,了解事情原委,在知道杨宗保通敌叛
国之事后,才让那几个逆贼上殿与张由理论,行事还算有礼有节。
那几个逆贼包藏祸心,意图刺杀圣上时,也正是杨宗保之妻穆桂英及时救驾,
就这一点也足以说明杨家众人并无冒犯和行刺圣上之意。
纵观此事来龙去脉,杨家众人一直被蒙在鼓里,她们纯粹是为了查明事情真
相,求圣上给她们个说法,事出有因,其情可悯,所以臣妾才会斗胆出言,替杨
家众人求情。」
仁宗沉思片刻,凝视着庞贵妃的剪水双瞳道:「爱妃,朕真的有点捉摸不透
你了。按理来说,你父与杨家素有嫌隙,你身为女儿,不帮父亲便罢了,为何反
而帮杨家说话呢?」
庞贵妃微笑着摇摇头道:「圣上说笑了,虽然臣妾之父与天波府杨家有些过
节,但只是小误会,不论臣妾之父,还是杨家,都是大宋的子民,圣上的臣子,
都一样尽忠职守,一样为大宋效命,并非世人所讹传的那般势同水火。
况且臣妾身在宫中,一心只想着伺候好圣上,那些国家大事臣妾根本管不了,
也不敢管。
臣妾之所以替杨家求情,主要是怜惜杨家那一群孤儿寡母,杨延昭孝期刚过,
杨家又失去了家中的顶梁柱,如今杨家除了还未成年的杨文广,就再无一个男丁
了。臣妾也是女人,自然疼惜女人之苦,因此斗胆多说了几句,望圣上宽恕。」
仁宗性格温和软弱,虽无甚主见,但却并不是个不通清理的昏君与暴君。
在听到杨宗保通敌叛国的消息后,仁宗虽然愤怒,但念及杨家历代为大宋出
生入死,劳苦功高,所以只是收回牌匾,并未对杨家众人降罪,后来也是因为被
行刺之事,惊慌愤怒下失去理智,所以才下令将杨家众人押入天牢,择日处斩。
回宫后,仁宗自觉处斩杨家全府太过严厉,但却碍于颜面,不肯见八贤王与
寇准,此时听得庞贵妃一番劝慰和疏导,仁宗也觉得这一大家子孤儿寡母有些可
怜。
沉默半晌后,只听得仁宗渭然长叹道:「罢了,看在杨家为大宋江山立下许
多功勋的份上,姑且饶她们一命吧!让八贤王与寇准进来吧!」
不多时,八贤王和寇准便来至寝宫,双双下拜,口称万岁,见庞贵妃也在一
旁,两人对望一眼,心中不禁又添一分忐忑。
未及二人开口,仁宗抢先道:「你二人之来意,朕心知肚明!杨家众人公然
抗旨,藐视皇威,悍然闯殿,咆哮朝堂,且有包庇逆贼杨宗保之心,甚至还带着
逆贼,意图行刺朕!此等罪状,皆乃抄家灭族之罪,无可饶恕!」
八贤王与寇准听罢,汗流满面,心里暗道杨家休矣,正欲开口争辩,仁宗却
一扬手,示意他们噤声,两人怕惹怒仁宗,只得伏地不起,垂首聆听。
仁宗瞥了庞贵妃一眼,继续道:「虽然杨家犯下诸多罪状,但念在杨家世代
为大宋效忠,满门忠烈皆是为国捐躯的份上,朕可以网开一面,饶杨家众人不死!」
此言一出,八贤王与寇准心中巨石瞬间落了地,齐声叩拜道:「陛下圣明!
天恩浩荡!」
仁宗目视着八贤王与寇准道:「朕虽仁慈,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杨家众
人屡犯国法,若不惩处,难以服众,死罪虽免,但活罪难逃!从今日起,革除杨
家所有功名爵禄,全府上下皆贬为庶人,责令三日内搬离天波府,不得有误,你
二人素来跟杨家交厚,此事就交给你二人去办吧!」
八贤王与寇准对视一眼,心知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
没柴烧,只要能保住杨家众人的性命,终有一日能够替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