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鱼坐下来倒了盏茶水,“但愿如此,不过经此一事我倒是觉得连家好处也是不少。”
连怀衍挑眉,“对你来说还有除了我之外的好处?”
阿鱼嗔道:“怎么没有,表哥莫自大了。”
连怀衍这才抱着儿子拱到她身边来,将世清两只小手挥着,“那是什么好处?我们这野蛮的小儿也要听听,学学文明。”
阿鱼笑道:“我不觉夏姨nainai真是赌钱了,你看四婶那样,后头夏姨nainai诬陷她,她还给她求情,便说明了她们之前感情是好的,在连家这许久,也跟我在杜家没什么大的区别,姨娘多了些,弟妹们多了些,原先下人们规矩不好,三婶倒是有手段,如今下人们瞧着都本分,兄友弟恭,姐妹们之前也欢声一片,这些就是一家之本了,你看咱们家,这些都有了。”
连怀衍第一次听她说了“咱们家”,眼中忍不住荡出了亮光,“是,咱们家该有的都有了。”
阿鱼又道:“旁人见了今日这阵仗,或会唾骂夏姨nainai监守自盗,我瞧见的却不止,十五妹妹、十七妹妹的哭喊,五叔红了的眼圈,四婶拉着夏姨nainai的手,这些却叫我心生感触,她们陷害我自是她们的错,如今夏姨nainai已经受罚,你看两个孩子的样子就知道她有多疼爱她们,往后再见不到,那才是可怜,这惩罚我虽是满意,却也为她所动,不知道她瞒了那些钱是拿去做了什么,但是只能是为了四房,或是如今有了世清,我才知道可怜天下父母心这话的含义,不想去追究她贪图那些银钱用去做了什么。”
连怀衍腾出手来揽住她,“是啊,以祖父慧眼何曾不会发觉,若说那些银钱的去处,左不过买了宅子或是给了四房花用,这些算什么呢?夏姨nainai自以为聪明,殊不知祖父也是一片护子之心,那银子的去处如今就是悬在四房头上的刀,府里谁都能追究到,如今四叔四婶在府里也是难堪了,祖父今日之举,未尝不是为了替他们挡上一挡,叫府里人知道此事他不欲追究了。”
“夏姨nainai为了四房,祖父未尝就没有为他们着想,只要父母在世,苦难便从不会向儿女去。②”
夫妻二人依偎着,看着怀中的儿子皆笑出了声。
三太太自管家之后,说起来便没有哪处不顺利的,府里也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
阿鱼这日才刚带了府里几位姑娘逛铺子归来,便听门房的说杜家两位舅爷来了,阿鱼闻言欢喜回了澹怀阁,就见杜丘跟杜徽二人正在院里跟雪柳鹤音说话。她走过去道:“二哥哥、三哥哥怎么来了?”
二人皆站了起来,阿鱼又拉着他们坐下,杜徽笑道:“今日休沐,本是想来找道樾兄谈谈事,他却不在,便想等你回来打个招呼便走。”
“那就不要走了,留下来用了晚膳再回去,府衙事忙,百姓们哪里管你休沐不休沐,昨日有两条村子因为抢水渠闹到了府衙,那时府衙却散衙了,便留了话今日还要去,道樾哪里肯让他们等着,清早便去了,想是要回来了的,二哥哥跟三哥哥便稍留一会儿。”
二人才点了点头,杜丘便问世清,阿鱼道:“去他祖母那儿了,我让人去叫回来叫他跟舅舅们问声好。”
杜徽便道:“罢了,他陪祖母才是正经。”
阿鱼却已经叫南星去叫了,“他日日都在他祖母那儿,也就夜里回来睡个觉,还不知道二位哥哥今日是要来跟道樾谈什么事?”
二人也不避讳,杜徽道:“昨日林先生说朝廷或将要用兵,已经点了神卫军为先锋营了,我们今日便想来找道樾兄一吐胸襟。”
阿鱼便道:“我之前进宫时,三姐姐跟我说官家也还在犹疑,言其志气皆为子嗣多少而增减,大皇子之前被废后冷待,是三姐姐入住中宫之后才知道他还在陈郡君处受苦,将他要了出去,虽未养在她膝下,也叫了宫人仔细养护,陈郡君恐往后三姐姐拿二皇子算帐,整日惶惶,对二皇子也不怎么顾了,二皇子又是为了应吉兆早产了的,身子本就弱,如今半个太医院都在护着,官家伐辽之心便消减了几分,觉是之前战意触怒了上苍。”
杜丘倍觉遗憾,“若是如此,何苦要点了先锋营?”
杜徽也叹道:“官家如今年未及不惑,当是壮年雄心时,岂能因子嗣而畏葸不前。”
阿鱼道:“朝中有大臣在上表请官家充盈后宫,此时或可激起官家几分战意来。”
杜徽却挂心灵雨处境,“此事三姐姐可有意见?”
“三姐姐如今已是中宫,她言说官家的宠爱已不是当紧的了,后宫子嗣多了,也显得她贤德。”
兄弟二人便放心下来,杜丘道:“男女情爱虚妄,三姐姐这样想才好,耽之越深便深受其害之。”
阿鱼失笑起来:“二哥哥这话怎么像是看破了红尘一般,我听义母说后年科考一毕,两位兄长都该成亲了。”
这话说得二人面上皆是一赧,三年后科考毕,两人也才二十三四岁,杜徽道:“还是要看结果如何,若是科考无果,岂不是误了人家。”
阿鱼揶揄道:“我看义母跟两位姨娘却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