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手底下人一一检查,见贼人无一活口,便转向马车拱手道:“连夫人,贼人皆已自尽。”
马车中雪柳提着的心又紧了起来:“雁影姐姐,咱们怎么回他?”车中戴着帷帽的正是雪柳,她身量与阿鱼相仿,便扮了她上了马车。
雁影想想便掀开帘子走下马车,看到地上横尸心中也是一惊,旋即就恢复了冷静道:“多谢常指挥使,恕我家nainai受了惊吓不得亲来感谢,劳您奔波一场了。”
常恒闻言有些失望,却还是道:“不碍事的,夫人可还能赶路?若是不能,某留了兄弟在此照看着,等夫人安稳了再赶路。”
雁影微笑道:“您不提奴婢也正要说的,我家nainai神色惊惶,恐是不得再回娘家了,劳烦常指挥使叫兄弟们在此稍歇一歇,等nainai神色好些了,奴婢同诸位一同去衙门报案,我家四爷事后必有重谢。”
常恒自然应下,他方才收到连怀衍的帖子时还疑惑,虽说神卫军的驻地离此地不远,但是来护送连府女眷也未免贬低了他们,是连怀衍帖子中言说会有重谢,想到手下兄弟们的前程,他才肯来。
禁军行至半路却遇到连家一个护卫,叫他们须得远远跟着,以免惊扰了他家夫人,他们难免有怨言,是常恒想到连怀衍信中承诺,才立刻喝止了他们,等见到了贼人才知竟也是局中人。
更兼他亦有私心,当年倩影惊鸿,总想再见一回。
再说连府之中,秫香馆内也热闹,连二太太还稍有虚弱,由连怀衍搀扶着在院里小走了几步,院中还有连三太太、连五太太等几位妯娌也在。
不多时封珧神色凄惶地跑进府来,一路奔到了秫香馆外,一个守门的丫鬟见了立马进院回禀道:“太太,四爷身边的封珧来了。”
连怀衍立马看出去,便见封珧神色慌乱,连二太太此时道:“叫他进来。”等人进来又问:“不是护着你四nainai回娘家了?怎么这时间回来了?”
封珧正要开口却被连怀衍打断,“恐是忘了什么东西罢。”
一边连五太太却是心生猜测,想到是阿鱼出了事,担心连二太太听了急火攻心,便也笑道:“我看也是,是忘了什么东西?你同四郎去取来就是。”
连二太太看着连怀衍的神色不变,也放心下来,“是,快取了送去,免得陶丫头等得着急。”
连怀衍便叫上封珧走到院外,听他小声说了几句就打发了他,连五太太此时却也跟了出来,低声试探道:“四郎,可是出了什么事?”
连怀衍笑道:“无事,就是忘了一块料子,已是叫封珧去取了。”
连五太太看着他眼底忧虑,自是不相信他的话,走进劝慰道:“有什么事同五婶商量一声也好,你母亲有疾在身受不得什么坏消息,跟我说了我也能给你出个主意。”
连怀衍这才露了颓唐,“五婶,封珧说……”说着却又是一叹,“我该如何向德妃交代啊?”
他的话语焉不详,若是其他人听了定是会再问个清楚,可连五太太却不同,她毕竟明了前因后果,一时脸上忧喜参半,拧了帕子在手心绕着。
连怀衍却不管她了,叹道:“我娘这里,还是要五婶照看一二,我先回去写方札子进宫。”说完就离去。
连五太太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却生起悲意,妻子遇害,竟还能如此冷静,只想到了未来前程,这些时日二人之深情厚意她也是看在眼里的,难道说连家的男子都是如此薄情?到手新鲜几日,往后便能抛弃?
想到此她又打了个冷颤,也快步离了秫香馆回了自己院中。
五老爷正在院里踱步,手了提了只鸟笼,看到连五太太走进来,将笼子放在桌上,张了折扇在她面前挥了几下,闭口“呜”了几声。
五太太本就恼火,将他扇子打掉,气道:“在院里老爷还装什么?”
五老爷看她神色恼了,才开口道:“你这又是气什么?”说完就要拉着五太太坐下,她却不依,“老爷同妾身进屋来。”
五老爷难得见她如此硬气,一时也心头起了火,想到如今筹谋才落了好神色,跟院里一个丫鬟调笑了几句才进屋去。
五太太看得更是心焦,等他一进屋就好声道:“如今什么时候了,正是火烧眉毛要人洒水,这些丫鬟哪个没被老爷近身过?您急这一时做什么?”
五老爷却极为自信,走近她道:“还有什么好忧心的,那帮人都是绿林出身,做过水寇山贼,烧杀自是不在话下。”说着问道:“你如今回来,可是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五太太心中激愤悲凉,想到他行事不堪,自己却要为了儿子的未来跟他筹谋,一时难言,又为害了阿鱼一命而愧疚,语音带了悲意道:“方才四郎身边的封珧赶回来,慌慌张张跟四郎说了些什么,我不好上前去听,再看四郎,他也是一脸的惊恐,还说不知如何向德妃交代,我看四郎媳妇是凶多吉少的。”
五老爷随即就放心下来,“他既如此说便是事成了,这些匪贼都是亡命之徒,我叫人言明了见人便砍杀,在他们手底下只有凶,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