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一看,随即想起,上次思竹音乐会上那位神秘的慕容君。
他站在我身后朝我微笑,我亦朝他笑,这次,他沉稳得多。
“研究所肯让你出来?”我打趣道。
“一有任务,当然要出来。”他答道。
“哦?那么这次的任务……”我说到一半,电光火石之间:“和我有关?”
“令萱没有找错人。”慕容剑夸道:“临波,请将阮思竹和史绍谨的回忆给我们。”
“你说什么?”以为自己听错。
“我知道你有他们的记忆备份,请将备份给我。“
为了方便写书,我的确将他们的回忆留了一份下来,但是经过同意。然而,这些人怎么会知道?“你们,也研究回忆?”我狐疑问道。
“也不是所有人的,他们身份不同,确切得说是能力不同。”
我随即想起思竹和少谨的异能,一口拒绝:“我不会给你们,莫忘记,是你们自己说不能泄露客人秘密。”
“但是你不也预备将之公诸于世,只不过用另一种方式。”
我哑然。
“别误会,不是将他们抓来当实验,将备份给我之后,他们的生活不会受到影响。我们只是对备份进行研究。”他认真解释。
我稍稍安心:“你保证不会伤害到他们?不会被他人知道?”
“放心,我们自身也无法曝光,怎会冒此风险。”
“那么如何将备份交予你们?”
他拉开衣袖露出腕上手表,轻轻点了几下,说:“已经开始提取。”
“呵……如此方便便可取得,为何还要多此一举跑来征求我的同意,即使你们要取走,我也无可奈何。”
“当然不行,这是对同伴起码的尊重。”
“同伴?”我愣住,有些疑惑。
“临波,其实你亦属研究所成员。”
“何时?”我从未记得自己做过类似宣誓。
“自你成为取梦人起,你便是我们的一份子。”
我愕然,不知如何答复。
“研究所成员都是双重身份,譬如我……”他亮起自己的牌子:“我是籍籍无名的摄影师,在杂志社打工。”
他又开始诉苦:“故此要做两份工作,稍后还有一项新任务要完成。”
这么神奇,我心中感叹,眼角余光看到张正朝我们走过来。
慕容剑突然脸色一变,道:“小心你的男友……”
我糊涂,欲问为什么,张已经站在身边,笑盈盈道:“你们在谈什么?”
“我们报社邀请江小姐做访问。”他如是回答:“咦,这位先生,您可姓张?张乔先生?”
张点头,不欲多说,敷衍几句,将我拉开。
慕容剑毫不介意,我却是疑惑重重。小心你的男友?什么意思?拈花惹草?图谋不轨?将我谋杀?抑或再次离开?
“他是谁?”
“报社记者吧。”我心不在焉答道,眼睛四处乱飘,继续寻找绍谦,奇怪,这小子跑哪儿去了。
“丫头,丫头。”张不满得喊:“到处看什么,你的良人在眼前。”
我忍不住笑:“说吧,有何目的?”
“如果让你为我唱首歌,你会唱什么?”
“咦?问这个做什么?”
“回答先。“
我想了想,哼两句给他听:“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情像海深我的爱情浅。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情像天长我的爱情短……”
他的脸一下子拉长:“竟然只有一点点……”
“轰轰烈烈是要受苦的,我宁愿一点点,细水长流,可以一辈子嘛。”我赶紧解释,看着他满意表情,问:“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随便问问。”他言辞闪烁。
我纠结不放:“说。”
“有人找你说话,我就不打扰了。”张指了指后头,赶紧溜。
我回头看去,却见到绍谦的身影,在阳台外,暂时就放过张。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霄。”我忽然想到这句诗。
“老板,许久未见,好么?”绍谦笑问。
“这句开场白很老套。”
“有谁会同老板说许久未见,绝对被开除。”
“你已自动离职。”我没好气道。
他笑了笑,将杯中ye体一饮而尽。
“怎么办呢?看人家成双成对,你孤家寡人。”我调侃道。
“有何办法,迟到一步,若时光可重来……”他惆怅道。
我劝他:“过去和未来一样虚幻飘渺,若可选择,请多为未来考虑,过去已然过去,未来却可设计。”
“你有无想过为自己取记忆?”
我立即摇头:“没有,不想,我的记性很好。”
“你的客人之中可有对提取的记忆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