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下,感慨道:“还好,他在你身边。”
“这或许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小宁,你进步很多,换作从前,不会如此信任他。”
“因为我从来没想过去回忆那个让我伤心难过绝望的他,所以还是觉得他是完美的吧。”
人有时需要健忘一些,该丢的东西,一点不留。尘世变幻皆已看透,所以他们才可做到彼此坦坦荡荡,心中毫无“拖累”一说,看透风景,故而可细水长流。
这厢正压抑那厢却来了喜帖,人生果然充满了无常。悲同喜总是喜欢交杂而来,令人防不胜防,转换表情都来不及。
史阮联姻,男婚女嫁同生老病死都是人生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不止发生在自己身上,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将阮家说服,可以得成正果,我心底由衷得安慰。
最近同惠琪约会频频,算是把从前冷落她的时间一起补回来,总能从她口中探出一点八卦事件来,近期最经常说的莫过于师姐的官司。郭家控制所有钱财,幸而师姐有点积蓄,不至度日艰难。然而也撑不了多久,律师费是笔很大数目,有时候还会同师姐一起吃饭,逛街,也看得出师姐的窘境,我和惠琪有意无意得支援一点。师姐总是极力推辞。识得分寸,这也是我们喜欢她的原因之一,有的人,看到他人为自己掏腰包,不但不懂得感激,还会涎着脸索取更多,一而再,再而三,还自以为理所应当,讨厌至极。
师姐洒脱依旧只是很担心宝宝,久日未见,是否会认得自己。
“孩子是妈妈身上的一块rou,你们心有灵犀,别担心。”惠琪安慰道。
“话虽如此,小孩子的记忆总是太过短暂。”
“师姐没有找过宝宝么?比如通过侦探社?”我提议到。
“有,可是郭家警觉得很,我才一发现踪迹,他们又将宝宝转移。”她无奈道。
她始终没有告诉我们,是何缘故,会让郭家做出如此举动。一直认为错误是双方的,一面之词,我冷静得不为师姐辩护,换做郭家,兴许又是另一套陈词。
我们走出专卖店,忽见师姐脸色一变,急切切得往回走,躲在一边看着某处。
顺着她的视线过去,是名男子,约莫三十年纪,一身正装,亦是急匆匆步向停在路边的车辆,直到车子离开,师姐方恢复常态。
我倍感蹊跷,却不好问原由,只觉方才那人眼熟。还是惠琪眼尖,事后同我说:“他是陆齐铭。”
关于陆齐铭的传言,我也曾听过,但不多,只知道他同师姐是好友,曾经在聚会上见过他一面,不过是匆匆的,当时他有事在身,同我喝了酒就走人。清楚他的人只给了四个字评价:高深莫测。而我,不知为何,当时做觉得有些紧张,特别是同我喝酒的时候,手在发抖。惠琪经常将此事拿来笑话我。
师姐没有解释自己的反常举止,若无其事继续同我们谈话。
随即接到严歌电话。
“严姐。”我亲热得叫。
“新书进展如何?”她劈头就问。
我呵呵得陪笑:“正同友人逛街。”
“哦?”
“创作来源于生活嘛。”我赶紧分辨,事实上我不是第一次回答不出了。
严歌的语气不大好:“创作来源于生活是没错,但创作绝非生活,或者大小姐你以为逛逛街吃吃喝喝就有文自动跳到你电脑里。”
我一惊,本能得四处查看,编姐有透视眼。
最后,她给出一个期限狠狠道:“如果你不能在限期内攒出一把新书来,江临波,要你小命。”
我被吓到,正欲讨价还价,她那头已经挂了电话。死定,只字未动,如何是好。
惠琪在一边取笑:“当临波真好啊,事业爱情双丰收,天天有人追着要稿。”
“周惠琪,还敢取笑。”我唉声叹气得告辞。
虽然日日被催促很是痛苦,但是心底还是有小小得意,能被催说明还被人喜欢,总好过积累万言却无人理会。
但是思竹的故事还没完结,她的婚礼我都还没参加。
许久未见卓骢楼在一日清晨找上门来,我还在睡梦之中,迷迷糊糊以为听错,待到他第二次铃声催来,才清醒。
同他去公园喝茶,看一群老头舞刀弄剑。
看了一会儿,他问:“我会不会和他们一样?”
我喝了口茶,懒懒开口:“你的下场可以参照你太爷爷卓子航。”
他神色黯然。
“怎么?不喜欢当他?”
“你看过他的回忆,觉得我当他好?”
我想了想,摇头,又肯定道:“你在走他的路。”
不止是事业,还有情感。虽说不是一模一样的复制,个中心情却是相当。
他饶有兴致得看我,等待我的下文,我忙举双手:“别忘记,我可是和老爷子定了合同,要是违背,他会从地底下出来找我算账。”
他“扑哧”笑起:“临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