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静下心,继续剩余的记忆。
画面有些Yin沉,看似四月天,梅雨天,细雨绵绵。
我的心略略得不安,直到见到佩华才静心下来。一度以为是佩华的葬礼,卓子航曾经说过,她死于一场车祸。思及此,我猛地一激灵,最后一段记忆是关于佩华的车祸?
这是一场葬礼。
四周的空气紧得让人无法呼吸。
佩华靠在一名年轻男子身上,已然泣不成声。
而身边的卓子航的眼圈应是红红的,他时不时地抬头看天上,似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泪水。
这是谁的葬礼?
我不敢猜测,心中却隐隐地有了答案。
而后,墓碑上的名字验证了我的猜测。
徐颂夏。
她的人生,定格在四十二岁这年的初夏。
在此之后,佩华的情绪一直很低落。
这天,阳光充沛。
卓子航带着她外出散步。二人沿着街边慢慢走着,谈着漫无边际的话。忽而,她叹口气。
“怎么了?”卓子航明显得感觉到妻子又涌来的悲伤。
果然,她说:“颂夏再也无法感受阳光的温暖。”
“一切都是注定的。”卓子航不无感慨道。
“都是我的错。”她说:“如果不是我她不会出事。”
她一直愧疚至今,颂夏的一切都令她寝食难安。
他知道他的妻子沉溺这件事已经太久,他也从未就此事发表任何意见,今天终于开口:“不是你的错,如果没有离开,也许我们三人早已入土。”
“你不明白……”
“我当然明白,那只不过是个巧合,你想想,如果不是那样,我们又怎么可能站在这里?”他站住,握住佩华的手。
“子航,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她是颂夏呀!你深深爱着的人。”
“是颂夏,但是她已经离开了,不要把她生活的不幸归疚于自己,好么?”
“她本来可以躲得过的!”佩华挣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画面突然在此刻消失,取梦器滴滴作响,已经到了尽头。
我有些不可思议得怔住,完了?就这样?
诧异之余,赶紧检查取梦器,没有坏,其它的一切均正常。
惟一的可能只会是容量不够。
八十几年的回忆实在太多,他的经历又如此复杂,小小一张卡片,超出了创造者的预计之外。
也许我得去拜会一下卓子航。
思及此,我飞速得拔下电话,与卓骢楼约好立即过来送我去医院。
快速地略一打扮,楼下喇叭大作。
我下楼,出了房门,又折回去将卓骢楼给我的那包东西带上。
经过吧台,嘱咐完小妹便往前冲。
“你东西做好了?”一坐稳他就问。
“没。一段重要内容,找老先生。”
“我以为一切会在记忆里找到答案。”
“记忆只是用来回顾,答案要用思考得出。”
“你想劝我放弃?”
我笑了笑:“你多心。”
“那么是同意?”
“我会选择一个适当的时间作决定。”
“其实这是一笔生意,为什么卖家比买家更嚣张?”他倒也不恼。
“因为我垄断了,所以有权力选择。”我略开玩笑道。
目标达到,他又乐了:“那么你认为什么时候取记忆最合适?”
“没有适当的时候,记忆永远不要碰触,能记住的肯定都是需要记住,忘却的,自然是不愿或不需记住的。”
“很显然你还是要考虑拒绝。”
“你决定好要哪段了么?”
“还在考虑。”
“你看,你还没有准备好。”
他有些挫败,不再回答。
我倒是想到件事:“你认识徐颂夏么?”
“颂夏……”他一脸的茫然,似很大努力回忆这个名字,然后摇头。
颂夏这个名字并没有出现在他们之后的生活,看来卓子航已经不欲提及。
说到此,我又想起一个问题来:“你见过我上次去的房间的照片没?”
“照片?不,太爷爷从来不让人进入那间房,就是打扫,也是自己来。”
呵……那么隐秘,却让我进去。
只听他又道:“不过我小时候倒是偷偷得去过一次。满墙壁的照片,很多都是我不认识的,记得好像还有一个很美的女子,我猜那个应该是太nainai。”
“你猜?”
“当然只能猜,难道还问大人,一问,肯定知道偷偷进去过,会死得很惨。”他又开始说笑。
与医院的距离其实不远,我们很快就到了。
我在加护病房里见到卓子航,他一边挂着点滴,一边和张立施说话,神采依旧,只是不大Jing神。见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