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来一往说得起劲,差点忘了被撂在一旁的魏舜。晏温拍了拍他好兄弟的肩膀,往前一推,“跟你做个交换,你哥归我,他就归你了。我就直说了吧,魏舜喜欢你三年了,怕你讨厌他所以一直没说。”
魏舜慌张地说道:“我我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宋明茗冷笑一声,“你不知道?晏温讹了我哥一大笔钱,难道没有你的主意?”
“……”
“现在你又在干什么,跟我表白?”
魏舜脸上盛满了惊吓、意外,直摇头。
晏温代替他插了句话,“跟他没关系,是我的主意。”
“用不着你来告诉我!”
“你就认了吧,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对吧,他,魏舜,高三五班坐窗口倒数第二排的那个男生,每次晚自习前都会给你送养乐多的人,他喜欢你。”
宋明茗一愣,想到自己每天午休后桌上的零食,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养乐多的事情?”
“我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不然你也不会把贴在瓶子上的小纸条留下来。”见她不回答,晏温自顾自说起来,“哦对了,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关于养乐多的——”
“是我耍你的。”
第7章 过火
好心办坏事。
之后的发展是晏温没想到的,宋明茗无话可说,摔门离去,冷淡的反应令人大失所望,想象中她应该更生气、更暴躁,说不定还会跳起来更跟自己干一架。二进警局的理由他都想好了,比如说报复。
而他的好兄弟十分沮丧,比拿了全科倒数第一还要怨念。
晏温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用脚轻踹了一下坐在旁边发懵的魏舜,说:“哎,你怎么不拦着她啊?”
魏舜抬头,眼圈发红,“为什么拦她?”
“你不是喜欢她吗?”
“可她不喜欢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的脸皮没有那么厚……”
晏温嗤笑一声,“怂逼。”
“你到现在一点愧疚都没有吗?”魏舜腾的一下站起来,“哪怕一点点抱歉都没有?”
“我为什么要抱歉?”
“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表个白而已,又不是送你上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看到他脸上还是无所谓的样子,魏舜的表情慢慢冷下来,“我以为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晏温,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晏温满不在乎地笑了一下,“这话我还想问你呢,你到底有没有脑子,真把那女的当回事了?”
“她有名字的!你他妈的嘴巴里放干净点!!”
魏舜几近咆哮的状态,两眼充血,拳头捏得很紧,有粉碎一切的力量。
就差一两秒,晏温的右脸就会像一脚飞起的易拉罐般变成平整的一片,魏舜还是迟疑了一下,因为他突然没有了想去争论的欲望,突然觉得自己其实就是一个他生命中的某个路人。
爱情、友情、亲情,晏温永远都不会懂的,这一瞬间魏舜居然觉得他很可怜,前十七年,以及未来的七十年,他都不会懂的。可悲又可笑。
等夜幕真正降临之后才有了一点凉意,蝉鸣依旧,为入秋做足了准备。他们不长不短的十年关系在这段聒噪的声音中迎来结局,魏舜只跟他说了两个字:再见。
说了跟没说差不多,那就这样吧,随他的便。
重复无趣的时间呈指数增加,直到最后晏温都没有明白他的笑容里究为什么会这么轻蔑。
他在这里坐了很久久到他把天台台阶上的烟头全都数了一遍,总共三十五个。他想到初二那年自己骗魏舜抽烟,那个时候他们的玩笑还仅限于一些肢体上的,魏舜被呛得涕泗横流,而自己在拍手叫好。
有一些事情,确实在慢慢发芽。
心情很乱,思绪很多,黑暗中有一处亮光,熄灭后又燃起,反复数次。其实烟盒就在口袋里,只要他想逃避,随时都可以,但晏温还是把剩余不多的烟全都掰碎了、揉烂了,看它们在矿泉水瓶里混乱相融,抱团取暖。
魏舜和他绝交过不止一次,每一次都不超过十二个小时。可是这次稍有不同,无论晏温给他打过多少电话、发过多少短信都没什么用,他说了再见就是再见,一点情面都不讲,是真的伤心了。
如果直径不行,就弯道超车。追溯根源,还得想办法联系到宋明栖。
对方是个大忙人,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晏温还是第一次遇到架子这么大的人。他又找来贾嗖嗖,三催五请才约到时间。
早十点太早,午三点太困,对时间安排异常挑剔的宋明栖偏偏选了中午十一点半。无论对方是真心的还是想要趁机敲一顿,晏温都照单全收。
赴约,双方都很准时,洲际顶层的餐厅,靠窗户的那一侧可以俯瞰整个城市之景。
宋明栖今天穿的格外讲究,衬衫、领带、西装马甲和外套,一